奇不已,比起上次交手,方楚天武功大為精進。見秦泠雪眼帶詢問,便衝他點點頭,示意無礙。
秦泠雪秀眉緊蹙,面色陰沉,眼角的梅花開得狂傲恣意。揮手間,一股劍氣驚鴻般沖天而起。劍勢極快,極狠!劃出一片燦爛至極的光幕,彷彿所有的光都凝聚在一起,天與地都暗了下去。
劍氣凌厲無匹地擊向方楚天。方楚天足尖點地,急速朝後掠去。劍光沒入地下,入地三分。眼見劍氣如影隨形,凜冽透骨的殺氣從耳邊擦過,方楚天無奈,只得猝然出手。
秦泠雪所有的內力都用在了這一擊上。這一劍,威力磅礴,氣勢霸道。方楚天只覺虎口一陣劇痛,刺目的光芒閃過,隨著碎玉般的清泠聲,手中的長劍竟被硬生生劈成兩半。
金黃的鳳翎插、進土裡,秦泠雪一手握住劍柄,白衣勝雪,孤傲清高地凝視著方楚天,“我‘泠雲劍法’第十招風光霽月如何?”
方楚天內心極為震驚,臉上卻未流露分毫,只是目光收縮,在三人身上來回徘徊。蘇雲起受傷,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尤其是得知泠雲劍法第十招竟然如此厲害之後,方楚天更是難以放棄。
若此時收手,待蘇雲起傷好,他絕難有機會再收拾秦泠雪。剛才那一招雖毀了他的劍,卻並未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心念及此,方楚天已拿定主意。
江寒袖見方楚天眼中殺意漸濃,強撐著身體站起,走到秦泠雪前面,嘻嘻笑道:“看來,方掌門還想再看看這第十招是怎麼施展的,江某就獻醜了。”
方楚天見兩人神情自若,心中有一絲猶豫,若是兩人聯手,他是沒有勝算的。正想著要不要繼續鬥下去,卻見江寒袖身形晃了晃,嘴角又泌出血絲。心中瞭然,笑道:“如此,就請江宮主賜教。”
江寒袖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第七招已經是他的極限,入閣時間短,他怎麼可能會風光霽月?不過是看秦泠雪似乎受了內傷,他想充個門面而已,不巧竟被方楚天看穿。他尷尬一笑,正想著用青鸞宮的功夫對付這老賊,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黃土瀰漫中,正是四位護法策馬而來。
江寒袖面色一喜,笑道:“也許,我們四位護法可以教教方掌門怎麼使這‘泠雲劍法’。”
方楚天變了變臉色,咬著牙恨恨道:“下次老夫絕不會放過你們!”
見方楚天離去,秦泠雪終於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若只是單純使用劍法倒也沒什麼,只是秦泠雪內力遠不及蘇雲起,剛才那一招他又用盡內力,反而使招數變得難以駕馭,一不小心被內力反噬,受了重傷。
蘇雲起見秦泠雪倒了下去,急忙收氣,上前扶住他。他本來身上有傷,身體虛弱,哪能承受得了秦泠雪的體重?兩人一塊倒了下去,被秦泠雪一壓,蘇雲起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他也顧不得許多,摟著秦泠雪坐起身,忙朝花樹年叫道:“泠雪受傷了!”
四人急忙下馬奔去。花樹年從懷裡掏出藥瓶,倒出一些丹藥,喂秦泠雪服下。又跑去給倒在一邊吐血的江寒袖診脈。
薄陽和顏歌行架起秦泠雪,卻見蘇雲起面色慘白,再一看身上,已經濡溼了一大片,心中大駭。
顏歌行鬆開秦泠雪,扯開蘇雲起的外衣,見純白的裡衣已經成了血色,震驚道:“你也受傷了?”
蘇雲起合上外衣,看著暈倒的秦泠雪,苦笑道:“我若沒受傷,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方楚天傷他?”
“副閣主傷的?”
蘇雲起苦澀道:“先回春水居。”
花樹年把江寒袖交給朱溪,替蘇雲起檢查了一下傷口,又遞給他一顆藥丸,“先止血。”
蘇雲起服下藥丸,“他們兩人怎樣?”
“都是內傷。但沒有性命危險。”花樹年嘆了口氣,“閣主此刻應該擔心的是自己,連中兩劍,若劍尖再偏一寸,就回天無力了。”
蘇雲起淡淡一笑,繫好衣帶,“幸好,劍尖沒有偏。”
花樹年見他不以為意,不禁大為惱火,“三個人都受了重傷,這在泠雲閣從來沒有過!若是此時,有人心懷不軌,泠雲閣只怕會難逃一劫。”
蘇雲起搭上顏歌行的肩,沉沉道:“那就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花樹年低嘆一聲,和朱溪一起扶著江寒袖朝春水居走去。幸好這裡離春水居不遠,不然,只怕不消片刻,泠雲閣兩位閣主,一位護法受傷的訊息就會傳遍江湖。
回到春水居,花樹年吩咐丫環打了些熱水,為蘇雲起擦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