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幾個阿哥早已沒了蹤影。
沒關係,有一就有二,總會有機會的!艾欣狠狠給自己鼓氣。
而這個時候,幾個阿哥已經逛到了東城的帽兒衚衕。
“月兒昏昏,水兒盈盈,
心兒不定,燈兒半明,
風兒不穩,夢兒不寧,
三更殘鼓,一個愁人!
花兒憔悴,魂兒如醉,
酒到眼底,化為珠淚,
不見春至,卻見春順,
非幹病酒,瘦了腰圍!
歸人何處,年華虛度,
高樓望斷,遠山遠樹!
不見歸人,只見歸路,
秋水長天,落霞孤鶩!
關山萬里,無由飛渡,
春去冬來,千山落木,
寄語多情,莫成辜負,
願化楊花,隨郎黏住!”
“靡靡之音,絕對是靡靡之音!”此刻的裕親王和恭親王只怕恨不能立即化身成棉花團堵住三位小阿哥的耳朵眼,好讓他們不要被汙染。
“叔王,這唱的是什麼呀?好難聽。”
“既然曲子難聽,六阿哥,那咱們就回宮去好了,這天色也不早了,看看,太陽馬上就落山了。”
正在恭親王正在勸這些侄子們回去的時候,一輛馬車來到了衚衕。
也許是因為他們正站在大樹後,所以沒有被人看到(有這麼大的樹嗎?),馬車上下來的人自顧自的大聲敲著門。
“好吵。”六阿哥皺眉。
院門才開啟,敲門的人已經閃身入門,他們離了一段距離還能聽到那人大聲喊叫著“白姑娘!白姑娘,我家福晉來了!”
這時,一個老嬤嬤扶著一箇中年貴婦人走進了院子。
‘是碩王福晉?’兩位親王對視一眼。
而六阿哥自小就是個好奇的,他看到了兩位親王的眼神,知覺告訴他,一定有什麼有趣兒的事情發生了。
拗不過六阿哥,再加上恭親王自己也是個好八卦的,於是一行人正式從樹下轉移到了樹上。
這棵大樹又高又壯,靠在樹上,正好可以把院子裡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當那個自稱白吟霜的女子出現在他們視野的時候,恭親王低呼一聲,“這不就是那個在龍源樓賣唱的人嗎?整天唱些淫詞穢曲,把好好的酒樓搞得烏煙瘴氣。”這女人在京城可還是小有名氣的。
“原來就是她?我也聽說過。只是親見卻是第一次。”裕親王也想了起來。
“哥哥也聽說過她?”恭親王真沒想到自己一向正經的二哥竟然也聽說過她。
“可不是,我一直在奇怪那個敢給自己標價五十兩銀子的女子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呢!”
“什麼五十兩?我怎麼不知道?”
“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呀?”裕親王取笑起他來。
“好伯父,快告訴我們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六阿哥在一旁開口求了起來。
“好,既然小六開口,我就告訴你們了吧。”裕親王靠在樹上,拍拍六阿哥的腦袋,“那天,我們家保泰那臭小子偷跑到天橋上去玩兒。回來就跟我要五十兩銀子,說是天橋那兒有個姑娘挺可憐的,沒了爹,要賣身葬父。說是要五十兩銀子才肯賣身。保泰看她可憐,長的也挺漂亮,就回家來要錢了。我就奇了怪了,她是金子做的還是什麼做的,居然要五十兩。就要那小東西帶我去看看,結果去了以後人倒沒了,聽說是被人給買走了,似乎是什麼很有身份的人看上了她,人家這次一文錢都沒要,乖乖跟著走了。”
“什麼?一文都沒要?她不是說要五十兩嗎?”小六有些迷惑了。
“好了,小子,那不過是她的小伎倆罷了,就是想找個有錢的主兒。後來見著一個有錢的,可不就興匆匆跟著走了嗎?”
“有錢人?那怎麼會把她藏在這種地方?”小六很看不起這個院子,太小了,太簡陋了。
“都說碩王爺怕老婆,看來是真的。這不,才金屋藏嬌沒幾天,就被福晉找上門來了。”恭親王很是幸災樂禍起來。誰叫那個碩王爺總一副誰都瞧不起的模樣,難怪恭親王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
“她要做什麼?”大家都愣了。看著白吟霜突然爆發起來,從前院直直衝到了後院,就要往井裡跳。
“她如果想死的話,可以撞牆呀,幹嘛要跑那麼遠到後院兒去跳井?”六阿哥的問題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