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的西?兵,只見谷口處赫然揚著一面玄黑色的狼圖騰戰旗,是雨箭隊的主帥薩魯布的帥旗。在廝殺聲中依稀可以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西?國的勇士們,給我衝啊!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子信再也忍耐不住,從盾後起身,不顧身旁如飛蝗一般的箭矢和藍空的勸阻,往陣中衝去,揚聲道:“軍中將官各自統領好自己的隊伍,給我狠狠擊垮西?兵,割到耶律和薩魯布首級者,朕重重有賞!”
他這一聲剛說完,已然暴露了皇帝的身份,一枝墨黑的箭矢疾如閃電般地向他的面門飛去,子信一時來不及躲閃,只聽到藍空在後面大聲驚呼道:“皇上!”
一道白色的影子如旋風般從陣中飛躍過來,手中玉笛一擋,就聽得鐺的一聲,黑鋼墨羽翎箭被格擋開來,纖長的手指輕輕的將那支殘箭穩穩的捻住了。凌燁一身白袍,不著甲冑就這樣遺世獨立在混亂血腥的谷中,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墨羽翎箭。
子信朝著凌燁點頭致謝,隨後又策動韁繩朝著正在激烈博殺的方向疾馳過去,藍空連忙帶著爭雲騎跟上去。
谷中的迷霧微微散去,東方天際開始出現一絲魚肚白,凌燁看著翎箭的徽記,心中微微有些驚喜,如果沒有猜錯,這一箭絕對是薩魯布射的,凌燁犀利的黑瞳藉著天際的一絲白光在戰場上搜尋著薩魯布的身影。遠處墨黑色戰馬上的一個壯大的身影投射在凌燁幽黑的瞳仁裡,凌燁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擒賊先擒王----薩魯布!”
芮城谷中央,只見凌燁騎上白色戰馬徑直往谷口方向衝去,近了,近了,凌燁猛然夾緊馬腹,運氣騰空飛起,但見他人在空中,取過背後的弓弦,置上兩支從稻草人身上抽出的黑鋼墨羽翎箭置於弦上。兩支箭在下一秒發出疾風般地呼嘯聲,直直飛出,精準無比的朝目標人物射去。
在西?國被譽為蒼狼之子的薩魯布面對殺氣極重飛馳而來的墨箭忙揮動手中的彎刀欲將其擋開,鐺的一聲,其中的一直墨羽箭被劈斷,然而這兩箭集合了凌燁所有的功力,即使只是殘箭,卻還是精準無比的從他的眉心處貫穿而過,另一箭則生生的刺在心臟的地方。
“啊。。。”伴著一聲慘叫,墨黑色戰馬上的身影摔落。
“大將軍。。。。”西?兵見主帥落馬,驚恐之聲在四周響起。
凌燁收回弓弦,穩穩落在馬背上。“將士們,薩魯布已死,西?兵群龍無首,不足為懼,衝啊!”
戰鬥仍在繼續,但勝利的天平已經朝著黎國這邊傾斜,訓練有素的爭雲騎在皇帝的親自督戰下士氣如虹,將谷中的西?兵分切包圍,以包天陣型將他們圍困,各個殲滅。
天已經亮了,凌燁和子信正在掃視戰場,只見勝局已定,餘下不過一些散兵流勇仍在兀自拼命抵抗,芮城谷中的荒草地上黑紅色的血跡遍地都是,臥倒的戰馬,屍體,緇旅兵器將原本靜謐的芮城谷變成了修羅地獄。血腥的氣味在谷中瀰漫,讓人覺得甚是刺鼻。
“這一仗能大獲全勝,燁,你功不可沒!”子信看著凌燁露出讚許的微笑。
凌燁搖搖頭,指著戰場上白色盔甲的爭雲騎笑道:“皇上訓練出來的將士英勇無雙,實是全靠他們的浴血奮戰才能取得勝利!”
子信看著神色有些黯然的凌燁嘆了一口氣,淡淡說道:“你討厭殺戮!”
“是,如果可以和平,為何要殺戮?只是這人世間無論何時何地皆是如此,因為慾念,人與人的爭鬥永遠都不會停止,得之不易的和平可以因為人類的一時貪念而磨滅。。。”凌燁望著天空,悵然說道。
“呵呵,沒錯,人與人的爭鬥是永遠也不能遏止的事!既如此,就坦然接受吧!”子信拍了拍凌燁的肩膀安慰道。
凌燁帶著一絲苦笑,點了點頭。
“藍空,傳令下去,清點傷亡人數,將敵我雙方陣亡計程車兵屍體分開掩埋起來,傷者抬回軍營醫治。”
“是!”藍空躬身回道。
不斷的有傷員被用擔架抬回軍營,軍中的十來個軍醫們忙得不可開交。我隨著燁來到戰場,既不能上陣殺敵,唯有儘自己所能去軍營中照料傷者了。
營帳中呻吟聲不絕於耳,我掀開軍營的簾子,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眼前被鮮血淋漓的景象嚇得微微有些呆愣。斷肢殘臂,胸膛被墨羽箭貫穿的,額頭冒血的,傷殘程度不一,那哀悽的嚎叫聲,呻吟聲顯得異常恐怖。
我連忙加入軍醫們的戰壕,跑進跑出的端著換洗的水,一盆盆的水都是透明的端進去,血紅的端出來。見其中的一名軍醫一個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