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那個女孩真的是那樣美好嗎?像飄雪那樣美好的女子?
他收拾起隱隱作痛的心情,換上一副凜然的神態朝前一步,拍了拍凌燁的肩膀,小聲的說道:“燁兒,朕知道,一直都知道你的母妃是被皇后所害,但是朕雖知道真相卻苦於無任何證據耐她不何。而練家在朝野和**的勢力也日漸龐大,盤根錯節,朕不允許他們的勢力繼續蔓延下去,危害我宣國的百年基業。燁兒,朕希望你留在朕的身邊,不要讓朕孤軍奮戰。至少,為了你心中最愛的兩個女人留下來幫父皇,好嗎?”
凌燁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的父皇,他一直都知道是皇后害了母妃,卻強忍著內心的痛不動皇后,不是因為他不重視母妃,而是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可以那樣做,這就是帝王的無奈,相信父皇在失去母妃的那一刻心情跟自己失去薇兒的痛苦是一樣的。愛之深,痛之切!
曾幾何時,父皇偉岸的身姿已不再如往昔挺拔,冷凜霸氣的臉頰上已留下歲月的痕跡,父皇是真的老了,自己怎能忍心他為了國家社稷而操勞疲憊?凌燁點點頭,開口承諾道:“燁兒不會再逃避了,兒臣會跟父皇同一戰線,肅清朝內的毒瘤,還我一個開明強盛的宣國!”
凌延聽著兒子的承諾,滿意的點點頭,自己苦心經營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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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城皇宮的乾華殿內,剛剛下了朝的黎子信一臉漠然的斜倚在偏殿的御榻上。御案上堆著高高的一堆奏摺,還沒有批閱。剛剛從南町國傳來訊息,白尚南在昨天病逝於南王宮,南町上下舉國哀傷。聽到這個訊息,他並不是感到特別意外,早在小薇跟他說南王油盡燈枯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天的到來不會很久。
黎子信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眉心,與西?國的那一仗算是凱旋,但是也損耗了不少國本,無論是緇旅糧草還是大軍的軍餉兵器都耗費了國庫大半的錢銀。回國後又有諸多的政務需要他親自處理,連日來的疲累讓他的眼圈下隱隱呈現出一片淤黑。他閉著眼睛小憩,敏銳的嗅覺告訴他正有人緩緩的靠近自己。他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是他的皇后凌雪。那淡淡的幽香是她身上獨有的味道。
凌雪手中提著一個楠木金漆雕花福壽食盒,蓮步輕移緩緩進入側殿。小貴子和紫兒識趣的退守在殿外。側殿中央的金鼎鏤空薰香爐中點著淡淡的龍涎薰香。
看著斜倚在榻上一臉疲憊的皇帝,凌雪心中滿滿的都是心疼。他們大婚不過數月,他的夫君就御駕親征,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而她每天都為了他的安危牽腸掛肚,恨不得能追隨到戰場上伴在他的身側。每天帶著思念和祈禱,希望他早日凱旋而歸,卻等到他與南町公主訂婚的訊息,那一刻的酸澀苦悶誰能瞭解?高傲如她選擇將這份苦澀嚥進肚子,自己體味。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典禮結束後他終究是馬不停蹄的率領大軍歸朝了,他滿臉風霜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黑了,也瘦了,可是還是那樣的精神奕奕。他看著自己笑意盈盈的說道:“我回來了,雪兒!幾月不見,想你想得緊!”
當自己聽到這話的時候,滿心的酸澀都化為甜蜜,撲進他的懷中小聲的抽泣,他一直輕撫自己的背,小聲疼惜的哄到:“我不是毫髮無傷的回來了嗎?小傻瓜。”
離開他的懷抱時,才發現他的衣襟早就被自己的眼淚沾溼了一大片。這是她第一次哭得那麼狼狽。擦乾眼淚,吃味的嘟喃道:“皇上不是才剛剛跟南町公主訂婚嗎?怎麼捨得那麼早歸朝?”
黎子信好笑的看著打翻醋罈子的凌雪,朗聲大笑道:“原來雪兒是吃醋了,怪不得酸味那麼重。我和南町公主只是單純的政治聯姻,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況且我歸心似箭,又怎會在南町多加停留?”
聞言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麼的多餘和沒有來由,那一瞬間自己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他,只是脈脈的看著他傻笑,直到被他拉近懷裡,狠狠地吻住!
凌雪輕聲的走到黎子信跟前,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御案上,柔弱無骨的玉手輕輕的撫平在睡夢中依舊緊蹙的雙眉。
“唔,雪兒來了?”黎子信緩緩地睜開雙眸,露出柔柔笑意。
“皇上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呢。國事繁重,但也要注意身體。臣妾親手燉了人參燕窩羹,皇上趁熱吃一些可好?”凌雪美麗的鳳眸波光流轉,滿是關切的望著黎子信。
黎子信就著凌雪的藕臂坐正身子,點點頭,接過掐絲法琅描金的燉盅,輕輕的舀了一勺送進口中。
“味道怎樣?”凌雪在一旁迫不及待的問道,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