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山野村夫在山上挖上一棵奇花,豈不就得了名次?賞花會可是雅事,豈是那些山野村夫能參加的?”
江凌沒有神氣去為貧下中農們辨駁,而是蹙眉沉思起來。她這費勁巴拉地賣了二十個菜譜給劉掌櫃,才賺到兩貫錢,即二兩銀子。如果她能利用空間種出一株奇花來,奪得頭魁,豈不就可以得到一百兩銀子的獎金?就算是不親自參加賞花會,而是把花賣給參賽之人,也能賺上十多兩銀子吧?
想到這裡,她興奮起來,又問趙崢明:“往年都有些什麼樣的奇花異草奪冠?”
“異草不行。”趙崢明笑了起來,異常俊美的笑顏看得秦心和江寧兒姐妹都呆住了,“因是賞花會,所以必須是奇花,而且在參賽的時候花朵還必須是盛開的。如果你有一株極好的墨菊,可如果不是春天開花,也沒有用。往年得名次最多的,當屬蘭花。各種變異的春蘭,都是極有機會奪冠。不過也有其他的品種。譬如去年就是一株變色杜鵑,在開花的過程中,會變出不同的顏色,甚是奇特;還有一年是有人重金從洛陽買了一株名貴的牡丹,最後也得了第一名。”
江凌點點頭。變色杜鵑她知道。那是廣西金秀縣聖坐山上的特種花,在那山上有萬畝百年高山杜鵑林。變色杜鵑含苞時是粉紅色,初開時為玫瑰色,待到怒放時則是粉白帶紫色,最後又變為淡黃而凋謝,極為奇妙。這零陵城離廣西不遠,為了一百兩銀子,從那聖坐山上派人去挖一株變色杜鵑,也是極值得的事。
“喂,別說那麼多了,咱們還是作詩吧。”秦心從趙崢明的笑容中清醒過來,對江凌吸引住趙崢明的注意力極為不滿。
趙崢明卻不理她,對江凌又道:“如果江凌姑娘有興趣,到賞花會將開時我便派人來通知你?”
“好啊。”江凌高興地點點頭,正要問他參加比賽還要辦什麼手續,要不要交納一定費用,就聽一丫環來稟:“陸夫人到了,我家夫人請各位公子姑娘到那邊去。”
秦心沒有機會在趙崢明面前一展詩才,白白失去了獲得他書畫的機會,不由得狠狠地瞪了江凌一眼。本想趁趙崢明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警告江凌一下,卻不想趙崢明站起來後向江凌作了一個手勢:“江凌姑娘,請。”示意她走在自己前面或與他並肩而行,這一舉動讓幾位姑娘跌破眼鏡之時(如果當時有眼鏡的話),還生出了濃濃的嫉恨之心。
正處於興奮狀態中的江凌卻沒想那麼多,點點頭便率先走了出去。這種讓她先走的舉動,在前世是最正常不過的一個舉動;如果哪天她變成了尾隨者,那才是不正常呢。
見江凌率先往前走,趙崢明長腿一跨,便跟江凌並排而行。江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遠處的秦夫人她們,嚥下嘴邊要問的話,腳下特意放慢了速度,與趙崢明錯開了些距離。
“趙公子,那邊請。”秦心快步走到趙崢明身邊,佔據了江凌剛才的位置,引導著趙崢明往一個院子走去。
趙崢明回過頭來看了江凌一眼,漂亮的眉頭蹙了一蹙。
“江凌姑娘。”趙微雨走到江凌身邊,很親熱地挽起了她的胳膊,“我今年十五歲,你呢?咱們倆是你大還是我大?”
江凌看了她一眼,微笑道:“那我該叫你一聲姐姐。”
“啊,我正想有個妹妹呢。”趙微雨高興地笑起來,“江凌妹妹平日裡都做些什麼?有空的話我讓人接你到刺史府裡來玩啊?”
“呃。”江凌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來。如果讓這位趙姑娘知道她整日種菜澆菜捕魚,不知她這張精緻的臉上會露出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來。
今天趙家兄妹的表現甚是奇怪。平白無故的對她感興趣,平白無故的對她親熱,這著實令人費思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江凌一直沒想明白,她家一窮二白的,有什麼能讓刺史公子和小姐圖謀的呢?
莫非,這趙崢明想犧牲自己,好成全自己妹妹和秦憶的婚事?江凌挑了挑眉毛,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雷了一下。
進了離前廳不遠的一處院子,江凌透過走在前面的趙崢明和秦心的身影,看到前面大廳裡所有的門都敞開著,裡面擺了一個大圓桌。丫環們正川流不息地往桌上上菜。
而廳左側的太師椅上,李青荷等幾位夫人正陪在一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身邊。此時見她們進來,秦夫人忙站起來,走到門邊笑道:“孩子們來了,趕緊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而趙夫人也走了過來,對趙崢明小聲道:“明兒,你趕緊回前廳去,再在內院裡廝混,小心你老子揍你。”
江凌正好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