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上,我要去看趙公子。”秦心卻用力掙扎,嘴裡嚷嚷道,“江凌,我哥早已跟你退了親,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來管我?你不過是靠我們秦家賙濟的一個貧女,連我們家的下人都不如。還成天一付了不起的樣子,自以為我哥會回頭求著要娶你,我告訴你江凌,你做夢還有,我知道你為什麼鬧著退親,我知道,你不就是以為趙公子看上你了嗎?你以為趙公子會看上你?像你這種人,就算送上門去給他當丫環,你都沒有資格。我告訴你,趙姑娘說了,趙公子喜歡的是我……”
“啪”地一聲,一個清脆的耳光將秦心滔滔不絕的話給打斷了。
“很好,秦心,你成功激起了我的怒氣。”江凌冷冷道。
秦心被江凌威懾過好幾次,從心底裡是怕江凌的,而且也老實過很長一段時間。可這會兒,她捂著臉,愣愣地看江凌一會兒,然後伸出手就向江凌撲過來,咬牙切齒道:“你敢打我?我伯伯和伯母都沒打過我,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這女人瘋了。”江凌嘆息一聲,伸手將秦心身上的一個穴位一點,秦心頓時倒在她的身上,而且啞了嗓子。
江凌轉過頭去,對江寧兒一瞪眼:“上車。”江寧兒本來見江凌就像老鼠見了貓,早已噤若寒蟬,此時見被她視為靠山的秦心也被江凌收伏了,趕緊回過身爬上車去,動作竟然無比的快速。
“江凌。”李婉聽見秦心罵江凌,雖然不知道這位秦心是誰,但這樣惡毒而誅心的話語,任誰被罵了,都會傷心氣惱半天,所以走過來安慰地叫了江凌一聲,然後腳下裝著不在意地踢了秦心一腳,問;“這人是誰?她這樣罵你,你就打算這樣放過她了?”
江凌無奈地笑了笑:“秦將軍的侄女。”
“哦?”李婉眉毛一皺,頓時明白了江凌的處境與為難。秦、趙兩家勢不兩立,昨晚李婉都已覺察到了。可剛才從這女子的叫罵得知,這女子竟然喜歡上了趙崢明,竟然親自到府上來見趙崢明。江凌應該是看到她們進來,所以追進來阻止她們。畢竟她與秦府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卻不想被人好心當成驢肝肺,被這女人狗血淋頭的罵了一頓。但這畢竟是秦將軍的侄女,秦憶的堂妹,江凌給了她一巴掌,已是極限,自然不可能再打罵她。這一口氣,算是生生嚥下了。
李婉看江凌拖著秦心就要上馬車,走過去假裝幫著扶了一把,順勢在秦心胳膊上狠狠地掐了幾下,嘴裡還低聲道:“我最討厭又蠢又賤的花痴女人。”
她這手下得甚重,秦心疼得汗都冒出來了,可被江凌點了穴,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得用眼睛惡狠狠瞪著李婉,似乎要把李婉給吃掉一般。她是不知道面前這位就是昨晚全零陵熱烈歡迎的縣主。這段時間秦夫人很少讓秦心出來參加社交活動,昨晚自然也沒帶她。秦心要是知道面前的這位是一位皇家女兒,哪怕再借她兩個膽子也不敢向李婉瞪眼睛。
“喲,竟然敢瞪本縣主?”李婉正等著她瞪眼睛呢。她與李續都是在皇家大院裡生活出來的孩子,從來不習慣把自己的把柄留給別人捏,所以無論做什麼事,他們都喜歡找一個站得住腳的藉口。昨晚李續打趙崢明是這樣,今天李婉對付秦心也是這樣。此刻如願以償地看秦心瞪眼睛了,頓時高聲罵了一句,舉起巴掌就給了秦心一個響亮的耳光。
剛才李婉對秦心使陰招江凌也看見了,所以見她借題發揮,為自己報仇,心裡既好笑又感動。她自是不會憐惜秦心,拉著她上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好給李婉發揮的機會。
“呵,還敢再瞪?”李婉一個耳光覺得沒打過癮,把後面眾人的目光一擋,又是一個巴掌過去。本來聽到“本縣主”三個字,秦心就有些發愣了,此時雙眼迷茫,正在想面前這位是哪一位呢。這一個耳光倒將她徹底打醒了,眼睛裡露出害怕的神情來。秦家原來就出身寒門,秦從毅不過是靠著軍功一步步爬上來的,秦心到秦府前就是一個鄉下土財主家的姑娘,哪裡見過皇家人?所以此時一想明白李婉是誰,便是連身子都顫抖起來。
見李婉將秦心打了兩個耳光,江凌覺得這懲罰也差不多了,架起秦心的身體就往車廂裡拽,也不管她的腳是不是磕著碰著了哪裡。李家孩子身上估計都有些暴虐因子,李婉剛才給了秦心兩巴掌,那心裡就跟昨晚李續打了趙崢明的感覺一樣,感到無比的舒爽。此時見江凌與秦心都上了這輛車,她哪裡肯放過這機會?也一起爬上了這輛馬車上。好在這馬車夠大,一排位置坐兩個人,也還綽綽有餘。
見李婉坐定,江凌伸出頭來,對馬車伕,也對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