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黯,打起精神拍拍她道:“以後,娘多給你做幾件新衣。”說完忽然抿嘴一笑,“你平日裡也別老是裝假小子,還盡把自己的臉往醜裡畫。大姑娘了,多打扮打扮,在秦公子面前晃悠的姑娘可不少。”
江凌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放開李青荷的胳膊,走到桌前坐下,託著腮有些無趣地道:“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以貌取人者,始亂而終棄。”
“……”這話說得李青荷一陣無語,拍了一下江凌的背道:“那‘女為悅已者容’又如何解釋?每個姑娘都要打扮得醜醜的,來試別人有沒有真心?你這孩子,又鑽牛角尖了。”
江凌吐吐舌頭,不再說話。今天自己打扮得這樣,又何嘗不是因為那什麼縣主?與縣主一爭高低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呃,不想絕對不去想這個問題。
“嗒嗒嗒……”院門外傳來一陣馬車聲。
李青荷詫異地看了看天色:“不是說未時?現在還早著呢,至少還有一個多時辰才到未時。怎麼馬雷這時就來接了?”
江凌心裡一動,隨即又暗自搖頭。見李青荷往外走,她也跟著出去:“我去看看小濤。”
走到院子裡,江凌就聽到了院門外傳來的馬雷的聲音,她自嘲地笑了一下,進到江濤房裡,看著換了一身綢緞儒服的江濤:“都準備好了嗎?”
“嗯,娘都幫我收拾好了。”江濤從書本里抬起頭來,衝著江凌一笑。雖然考試過了關,但他仍沒放鬆,還是一有時間就看書,勤奮得讓江凌心疼。
“凌兒、濤兒,拿了東西走吧。”門外傳來李青荷的聲音。
江濤看了看天色,低聲噥嘟了一句,把手上那本書合攏放進包袱裡。這孩子,日夜盼著要到書院去,如今被那紀王世子耽擱著,滿心的不高興。
“凌兒,秦夫人讓你帶十幾瓶味精過去。她約了幾位夫人來家裡,想讓她們試試咱們的味精,所以咱們得早些過去。”李青荷在門口又道。
“好。”江凌一聽高興起來。如今家裡處處要錢,經過了昨天的事,她已決定不賣味精給趙家了,正為如何把味精賣出去傷腦筋呢。現在秦夫人幫著她推銷,自然求之不得。
她跑回房去,從空間裡掏了十二瓶出來,用包袱包了,放進裝著衣服那個包袱裡,一起提著出門。
也幸虧李青荷要江凌和江濤試新衣,這會兒大家不用再收拾換衣,提起包袱,把門一鎖,就可以上車。反正江家這屋裡,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倒也不怕遭小偷。
一路上李青荷都在叮囑江濤跟世子交往時要注意的問題。世子十四歲,江濤十一歲,都是不懂事的孩子。但那位身份尊崇,一旦出現不愉快的事,對於江家而言就有可能是天大的禍事。所以李青荷在高興之餘,又有些擔憂,把昨晚就已說過的話又再重複說了一遍。幸好江濤知道母親的擔心,凝神虛心地聽了,並不嫌囉嗦。
很快車在秦府的偏門前停了下來,一個婆子迎了上來,扶著李青荷下了車。
江凌跟著下了車,正要一起進門,卻聽後面有車過來,另有婆子迎了上去。看來是哪位夫人到了。
江凌見走在前面的李青荷停住了腳步,只得也停了下來,回頭望去。卻看見那天在望江樓上見到的林夫人和那位叫林韻的姑娘,正緩緩從車上下來。看到李青荷,林夫人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走上前來道:“原來是江夫人,今兒打扮得漂亮,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江姑娘。”她身後的林韻看到江凌,失禮地驚呼起來。平時的江凌,雖然還算漂亮,但絕沒有像今天這般讓人驚豔的感覺。刻意打扮了的林韻,與她站在一起,竟然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林姑娘也來了?”江凌笑著點點頭。
林夫人看看女兒,又看看江凌,臉上閃過一絲不愉。
“二位夫人,二位姑娘,請吧,我家夫人在園子裡迎接二位。”兩位迎客的婆子笑道。
“林夫人請。”李青荷禮貌地讓了一下。林夫人也不推辭,點了一下頭就走在了前面。
“江夫人現在住在哪兒?”一面走,林夫人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李青荷看了她一眼,笑道:“還住在青山村裡。”
林夫人回頭看了看江家三人,又問:“前幾年聽說江夫人過得甚是艱難,今日一看,卻是謬傳了。江夫人與公子、小姐身上的衣服首飾,豈是家境艱難的人所能穿得起的?不知平時做何營生?”
李青荷笑了笑:“不過是胡亂度日罷了,多謝林夫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