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花形、花品任選一樣為題。”
於清明一聽這個規定,臉上的表情就陰沉了幾分。他不知道這位看似貧寒的少年是何來頭,竟然讓臺上那些當官的盡向著他說話,把出題的範圍定得這麼死,讓他想刁難一番都不行。
“請於先生出題吧。”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於清明想要為難江凌,張員外當然不例外。所以一說完前面那番話,就催促起於清明來,不讓他有思考的機會。
於清明想要為難江凌,哪裡會等到這個時候才想詩題,當下很乾脆地道:“那便請江公子以山岩上蘭花的花品為題,十步內作出一首詩來。”他早已想好了,詩中有花名,那個太容易;而無論是花色,還是花形,都是具體的,只要江凌用五言或七言描述一番,再作兩個比喻,這詩就成了,也是比較容易;唯有花品,比較抽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用詩句把抽象的品格描模出來,最是不易。既要四個題裡選一個,那便它了。
江凌聽了題目,也不用張員外催促,就往前一步步踱起來。唐之前的蘭花詩,除了《離騷》提過幾句,其他的她不清楚。但自唐以後,寫蘭花的詩極多,光鄭板橋他老先生為了畫蘭,就寫過無數的蘭花詩。而且大多數的蘭花詩,都在讚頌蘭花高潔的品格,這樣的詩,隨手拈來就一大把,她只要從中選一首就可以了。
不過,曹植七步成詩,她十步成詩,也挺出風頭啊江凌苦惱的想。這個風頭,要不是被逼到這份上,她真的不想要。悶聲發大財,才是最明智的行為。唉,等會後,一定要請張員外他們幫保保密,不要把她的底細洩露出去才好。
江凌皺著眉,一步一步地在場上走著,胡思亂想。
大家都看到江凌很乾脆地踱了出去,步子不快也不慢,要不是看她眉頭微蹙隱隱有些思慮,怎麼看這孩子都像在閒庭散步。要是有人會讀心術,知道江凌此刻正在思索苦惱的是如何不那麼出風頭,估計非得上去揍她一頓不可——大家可都在為她著急,不帶這麼氣人的。
江凌知道當初曹植是一邊走一邊吟,七步走完正好把詩吟完,這叫七步詩。雖然她這個偽詩人很不想出風頭,但也得在十步內把詩作完。為了保險起見,她可不敢第九步才開始,否則第十步還沒吟完,那她不是輸的很冤枉?所以走完第八步的時候,她的嘴裡便開始吟道:“身在千山頂上頭,突巖深縫妙香稠。”
張員外看到江凌皺著眉低頭猛走,已走完七步了還沒動靜,心裡正為她著急呢,此時見她吟出兩句,也沒來得及細想吟的如何,就忍不住叫了一聲:“好。”能作出來就是好啊,管它是好是壞。
“好。”臺下也有人幾乎同時叫了一聲。聽聲音,卻是秦憶與江濤。
這兩聲“好”叫完,江凌已又向前跨了一步,來到了於清明面前,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盯著於清明高聲吟道:“非無腳下浮雲鬧,來不相知去不留。”唸完這句詩,剛好十步走完。
“好。”有了前面那兩聲引領,這回大家也不再去細想,江凌話聲一落就一齊叫出“好”來。在壓力如此大的情況下,十步出詩,多難得啊能作出詩來,就值得大家為她喝采了。至於好不好的,且先不去管它。
這回張員外卻淡定了,回味了一下江凌這四句詩,臉上露出狂喜,高聲重複了一遍:“身在千山頂上頭,突巖深縫妙香稠。非無腳下浮雲鬧,來不相知去不留。”
這一重複,大家都靜心品味了一下,便有人真心叫起“好”來,叫“好”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而有些腦瓜子轉得快的,卻看著於清明“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旁邊的人疑惑道。
“非無腳下浮雲鬧,來不相知去不留。這句詩妙啊尤其是那個‘鬧’字,下得極妙。‘腳下浮雲’,似有特指啊。”那人笑的一臉的意味深長。
“哦,明白了。”大家都恍然起來,看向了於清明。饒是於清明早已把人世之事看得極淡,在目光各異的注視下,仍被看得臉上一紅一白的,心裡煞是煎熬。
一個老儒生嘆道:“唉,這位小公子看樣子也就十三、四歲吧?如此小小年紀,不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寫出詩來,還能借詩言志,借詩諷人,實在是高才啊如果我有一個這樣的孫子,就是讓老夫少活十年都願意啊。”
“是啊。不過這位小公子面生的很,哪位知道他是誰家的孩子?”他旁邊的中年人問。
“不認識。”旁邊的人都搖頭。
那位中年人見大家都搖頭,望著臺上的江凌,眼睛眯了眯:“一會兒去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