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沒有道理的事。
乳孃見夏湘皺眉。又問道:“大小姐,您莫不是真對戴言那小子……”
“才沒!”夏湘驀地站起身。脫口辯駁。
“沒就沒,你這麼緊張是作甚?我就那麼一說,你看你怎麼就急了?”乳孃狐疑地望著夏湘,心裡越發不安了。
難道大小姐還真的看上了戴言?戴言那小子倒是挺好,不過,門不當戶不對,總不能讓大小姐嫁給個佃戶家的小子罷?
“您沒這個心思便好,您主意正我是知道的,可別瞞著乳孃做出糊塗事來。”乳孃還是有些擔憂。
“您想哪兒去了?”夏湘嗔道:“您看著我長大的,還不曉得我?怎麼會做出您說的糊塗事?”
“那便好……”乳孃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反正,我瞧著世子爺挺好,您也好好兒想想,可別一時任性,錯過了好……好夫婿。”
“哎呀哎呀,您就安下心來罷,湘兒不會嫁不出去,更不會隨便挑個人便嫁了。您還信不過湘兒的眼光嗎?”夏湘沒羞沒臊地應承著。
乳孃終於笑了:“雖說這事兒我提起了,您也不能就這麼應了,好歹您也靦腆些。”
“這可怎麼好?左右都是我的錯兒了,您也太難為人了。”夏湘笑的臊眉耷眼,逗得乳孃笑出了聲。
“對了,乳孃,翠花兒手巧,我想著把她送京都,找個有名的針繡師父學學手藝,將來學成了,在咱山莊裡頭開個針繡坊,您看成不?”想起翠花兒打的絡子,繡的花樣子,夏湘就暗暗欽佩。
乳孃連忙點頭應了:“那自然好,我這就去找翠花兒娘商量去。”說著,便捧了罐兒醬上山找白氏去了。
雲遮了日頭,風拂過,夏湘倚著廊柱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生出些睡意。
只是,沒等合上眼,古奇便站在敞開的大門旁,握著門環輕輕叩了三聲。
“你怎麼來了?”夏湘訝異,連忙站了起來,這才發覺自己這話問的唐突了。定了定心神,夏湘粗粗行了個禮:“夏湘見過侯爺,侯爺有事?”
古奇早想好了藉口:“祖父想吃花糕,館子裡的偏又不合他口味,便吩咐我下山來找東家,麻煩東家親手幫著做些糕點。”
“何苦勞侯爺親自跑這一趟,吩咐個丫鬟小廝來傳話兒就是。”夏湘微垂著頭,態度謙恭:“半個時辰後,湘兒自會派人將做好的點心送過去,還要勞煩侯爺回去通稟一聲,省著老爺子等急了。”
古奇擺擺手,大大方方入了院子:“不用不用,祖父吩咐過了,讓我就在這裡等,你自去做點心,我在一旁看著就是。”
“看著?”夏湘哭笑不得:“君子遠庖廚,這廚房煙熏火燎的,您還是別在旁邊看著了。那邊兒就是暖房,這幾日花開的正盛,您去賞賞花也好。”說著,指了指暖房的方向,那邊雲蒸霞蔚,繁花似錦。
古奇眨了下眼,笑的十分刻意:“祖父吩咐說,讓我看著東家做點心,省著東家偷吃。”
“又不收錢,我何苦偷吃?”夏湘話一出口,再看古奇的樣子,眉心一跳,也看明白了,這廝就是故意的。什麼祖父吩咐了?不過是將他家老爺子抬出來壓人罷了。
夏湘見古奇笑的得意,也跟著樂了:“那行,侯爺便在一旁看著,若能學會就更是好事一樁了,到時老爺子饞了,您幫著做就成。”
“東家說的是。”古奇眉毛一挑,就說嘛,怎麼會有姑娘瞧不上自己?
說話間,夏湘已經朝廚房去了:“廚房不遠,幾步就到,您跟我來就是。”
古奇連忙跟了上去:“聽人說……你叫夏湘,總是東家東家地叫著不大好聽,日後我便喚你湘兒,如何?”
“侯爺,您可以喚我大小姐,這田莊上的人,山莊上的人都是這麼叫的。”夏湘皮笑肉不笑,瞥了古奇一眼。
古奇訥訥:“也好。”
廚房堆著各種食材,卻整整齊齊。
夏湘只在山莊的生活館裡做些吃的,平日裡,山下宅院裡的伙食都是阿香負責。這會兒,阿香估計帶著閨女兒櫻柳上山給白氏幫忙去了。廚房一個人都沒有。
她看了看角落裡的木頭,又看了眼旁邊的水缸,抿嘴一笑,轉而回頭朝古奇眨了眨眼,笑得單無害又單純:“侯爺既然來了,便幫我燒火罷。”
古奇何時做過這種事?只是,夏湘既然開口了,他又怎麼好意思說不?
“能幫到大小姐,自是我的榮幸。”古奇笑著去抱柴火。
夏湘心裡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