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些不明顯的痕跡,沈青楓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不如直接叫人把牆壁重新粉刷一遍,既乾淨又省事。”
這回沈老爺沒有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本來粉白的牆壁經過洗刷早就已經變得白一塊灰一塊,坑坑窪窪極是難看,徹底粉刷一遍的確是最佳的選擇。
沈重華腦子裡面還記著剛才那幾個形態各異的血色人影,那種樣子一旦進入你的腦子,短時間裡面是絕對不可能忘得掉的,透露在血腥背後的陰影已經開始籠罩每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倒黴者。
“我們回去吧,這裡已經沒什麼事情了。”直覺的被這裡壓抑的氣氛逼迫的渾身不舒服,她有些煩躁的晃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至於怎樣善後,我想父親應該拿手才是。”
沈老爺翻了個白眼,難道在他們眼睛裡面自己所擅長的就是粉飾太平?
但是當著雲家人的面,他並沒有表示什麼:“你們都散了吧,囑咐下人們把嘴巴閉緊了,若是誰膽子大的不想要自己的舌頭了,儘管來跟老夫說一聲”
下人們噤若寒蟬,沈青楓眼中掠過一絲不贊同,或者還有一絲譏誚之意,率先轉身離開,有道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沈老爺莫不是因為自己恐嚇兩句就能逼得所有人都不敢開口了?
在場的人紛紛散去,沈容安幾個女孩子本來距離這裡就比較遠,腳程也慢,得到訊息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結束了,不禁紛紛扼腕嘆息,為自己失去一個開眼界的機會而惋惜。
沈容安私底下叫寶珠去仔細打聽了牆上血人的事情,但是經過了好幾個人的誇大,事情早就已經跟原本的情況有了極大的差別,因為沈老爺下了嚴令禁止談論此事,沈容安也不敢明著叫人去查此事。
但是她又不甘心就這麼把事情放下,大概是一種直覺,她總覺得這件事情背後隱藏著的秘密,或許可以給自己很大的幫助。
寶珠心驚膽戰的偷眼看著手裡捏著針線半晌都沒有動彈的沈容安,心下忐忑起來,牆上忽然冒出來血色的人影,聽起來就駭人,小姐幹什麼還對這樣嚇人的事情這麼熱衷呢?
“你在心裡亂想些什麼?”雖然沒有回頭,她卻像是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知道寶珠正在偷偷摸摸的打量著她:“這件事情不許跟任何人說起,明白嗎?”
“奴婢知道”寶珠趕緊屏氣凝神的低下腦袋,牙齒緊緊地咬住嘴唇,舌尖似乎可以嚐到一股鐵鏽味,帶著鹹澀的感覺。
“我還以為是多出色的人物,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嗎?”主僕兩個之間古怪的氣氛被一個甜美的聲音所打破,寶珠驚愕的看著毫不在意形象的直接闖進別人房間的粉衣少女:“這位小姐,您怎麼可以直接闖進來?”
“你又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也敢這麼跟我說話?”蘭夢雲心裡早就憋了一股子邪火,她跟雲飛揚之間的事情,那可是雙方長輩都已經默許了的,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面蹦出個沈家,冒出兩個恬不知恥的女子厚著臉皮硬往上湊,一個偷偷摸摸的跟著人家進了碧雲莊,另一個乾脆就脫光了的等著給人看,下濺的手段比起家裡下人們說的**樓女子還不如
就是這樣的女子,雲飛揚居然還對她說是怎麼怎麼溫柔善良的好姑娘她倒要看看是怎樣了不得的女子會讓雲飛揚直接瞎了眼睛
寶珠被幾句話堵住了嘴說不出話來,她只是一個奴婢而已,這個粉衣少女可是連雲家的人都很客氣對待的,想來身份不低。她不敢開口了,悄悄地把目光投向已經站起來,微微蹇著眉的沈容安。
“這位是蘭小姐?”沈容安早就知道雲飛揚這次來身邊還帶著蘭家堡的掌上明珠蘭夢雲,這個女孩子無疑是碧雲莊少莊主夫人的有力競爭者,她早就已經把人給調查了個清楚:“蘭小姐這般闖進我的房間,斥罵我的丫鬟,難道是對我沈家的招待有什麼不滿?”
蘭夢雲是個被家人寵著長大的嬌嬌女,論起心機手段,一百個她加在一塊兒也不是沈容安的對手,但是直爽人也有直爽人的好處,對一些拐彎抹角的話可以直接無視。
就像沈容安剛才的話,已經是在指責蘭夢雲做客沈家卻喧賓奪主,對身為沈家小姐的沈容安沒有禮貌,隨意喝罵別人的丫鬟,這是件很沒有教養的事情。
但是蘭夢雲有聽沒有懂,或許聽懂了,但是卻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峙,她直接抽出腰上纏著的金絲軟鞭,一鞭子抽在桌上,沈容安化了好幾天時間做出來的雲紋長衫頓時被抽出一道口子,眼看著是不能用了。
沈容安眼神裡面閃過一絲陰霾,尖尖的指甲死死地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