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懷絕望的許澤這一次卻沒有有匆匆懦弱的躲避,而是如陷入絕境的困獸一般,抬起充滿了血絲的眼睛,陰寒的問道:“誰丟的?”
許澤獨眼卻兇狠的模樣,讓球場周邊的笑聲一滯,卻是都換上戲謔的目光投向故意砸人的214班體育委員鍾建。
抱著戲耍和出風頭心態的鐘建此時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一貫懦弱的許澤居然敢這樣問,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當即鍾建囂張無比的站出來不屑的挑挑眉:“是老子砸的,砸的就是你。MD,識相的就把籃球給老子乖乖的撿過來,不然哼!”
鍾建和許澤對視著,球場上一片安靜。但這種安靜卻讓鍾建感到無比的羞恥,一個弱懦被一般同學打都不感還手傢伙,今天居然在他這個威風的體育委員面前頂牛,簡直是不可原諒:“馬勒戈壁,許澤你他媽找揍?給老子把球送過來?”
許澤露在外頭的獨眼眼底閃過一絲殘忍的兇戾,他在一片噓聲和譏諷中彎腰撿起籃球,走到洋洋得意的鐘建面前,趁其不備居然將籃球狠狠的灌在了鍾建那張讓他噁心的臉上。
“嘶!”
一連串倒西涼氣的聲音,噓聲和諷刺在一瞬間被肅清。
“馬勒戈壁,你馬勒戈壁!”被砸的暈暈乎乎的鐘建終於暴跳如雷的回過神來,當即便邀起一些玩得好的同學,群毆許澤。
悶響不斷從許澤的身上發出,但許澤卻惡狼一般兇狠的抓住鍾建不放,拳頭打不到腳踹,腳踹不到口咬!
兇狠如野獸一般嘶吼著的許澤愣是硬生生把鍾建的胳膊咬的血肉模糊,讓群毆他的同學下手都不由得慢了幾分。
被許澤忽如起來的狠厲弄得有些懵的金剛和曹榮華此時終於回過神,一路跑過去將同學拉扯開。有他們兩個出面其他214班的同學不敢在動手,也就順勢放棄了圍毆許澤。
只有鍾建還不依不饒,但在金剛的一句:“是不是給你臉不要臉。”後,就放下了幾句狠話扭頭訕訕的走了。
一場廝打,讓所有人都沒有了打球或看球的興致。邀三結五的往教學樓走去,當然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會頭回用怪異和陌生的目光看看仰天躺在地上粗聲喘息著的許澤
“麻痺的,龍糞今天好像受了很大刺激呀!”已經走到樓梯口的曹榮華神色陰鬱的開口道。
怪獸般的金剛忍不住回頭去看依舊躺在籃球場中央的許澤:“阿瞞,龍糞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太對,一動不動的,不會打壞了吧?”
“他的腿傷,難道MD,金剛你去擺平鍾建那個傢伙,別讓學校找龍糞的麻煩,我送龍糞去醫院。”曹榮華臉色一變,扭頭就朝許澤的方向跑去
噠噠噠
掛鐘指標行走的聲音,敲醒了昏迷中的許澤,不用睜眼,那熟悉的福爾馬林氣息便讓他知道了自己目前的位置。
“肯定又讓爸媽擔心了吧。”在籃球場一瞬間被怒火吞噬了理智的許澤,在醒來的一剎那便心頭髮酸,他實在沒有勇氣,睜開眼去看父母那悲哀和憐惜的眼神。
淚水從封不住的眼角滑落,受傷或生病時總是一個人最軟弱的時候。一個心酸的念頭起來,一系列不堪回首的往事便霎那湧入許澤的腦海,化作一顆顆委屈的淚水,漲滿了眼眶。
“老天爺,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這麼對我?”許澤的心裡如此吶喊著,濃濃的哀傷縈繞不去。
“哭,哭有個屁用。”
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狠狠的響起,許澤心中一驚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高中以來最喜歡欺負自己的曹榮華:“你你怎麼在這裡?”
曹榮華臉色鐵青,眼神很複雜:“是老子把你送到醫院來的。”
“那謝謝你。”許澤一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神色變得冷冽起來:“醫藥費的錢,我會還給你。”說罷便要不顧身體的傷痛,離開病床。
曹榮華一把掐住許澤的脖子,狠狠的把他壓回病床上:“你他媽有病啊!現在跟老子面前橫個屁。”
許澤也火了一把揪住曹榮華惡狠狠的道:“你他媽有種就弄死我,沒弄死我遲早有一天我會弄死你。”
“你”曹榮華逼視了許澤一會,忽然很頹然的放手,但嘴裡還是罵咧咧的:“龍糞,你他媽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覺得你在學校裝孬、裝懦弱,就是忍辱負重?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好個屁!”
曹榮華越說越激動,看那樣子如果不是許澤還綁著繃帶,指不定他就拳腳相加了。
許澤呆呆的看了怒目睜叱的曹榮華一會兒,然後黯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