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冒著嫋嫋的寒霧。
而在冰池的旁邊,一位身穿紅色長裙的女子,靜靜地坐在一個圓形冰桌旁。
以林賢友所站的位置,雖然只能勉強看到女子的側面,容貌也看不真切,但看她長裙及地,髮髻高挽,坐姿也是優雅之極,心裡便知道,這位女子必定是位清麗脫俗的佳人。
在女子的周圍三尺處,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分別插立著四根貌似槍頭的冰錐。四根冰錐寒光閃閃,一望之下,便覺寒氣逼人。
“這四根冰錐,不是寒槍魚頭上的寒槍麼?”
林賢友在獵團中混跡多年,對各種玄獸都較為熟悉。一眼看去,便發覺女子周圍所立的四根冰錐,就是生活在寒冰中的玄獸—寒槍魚頭上的寒槍。
四下觀察了一番,偌大的石室中,除了一個散發著絲絲寒氣的冰池,和那位靜坐在冰天雪地中的女子,此外別無他物。而整個石室中,也是靜悄悄的。
此時,魚晚晚的目光痴痴地盯著桌前的那位女子,輕輕說道,“桌前那位女子,就是我母親。”
“嗯。”
林賢友點點頭,看魚晚晚和這位女子的面貌十分相似,看來兩人的確是母女。當下緩步走到冰桌前,欠身向女子行了一禮,道:“晚修林賢友,受令嬡魚晚晚所託,前來拜見前修。”
在玄修界,年少者向年長者自稱晚修,相當於自稱晚輩,是謙稱。稱呼對方為前修,則是尊稱。
魚晚晚見林賢友向母親行拜見之禮,心裡讚許道:“看來他多少還是懂點禮數的,只不過對我的成見太深。”
桌旁的女子一言不發,依然是靜靜地坐著,好像睡著了,又好像完全沒聽到林賢友的話。
林賢友並不奇怪。當下用<;望氣術>;洞察了一下女子的玄氣修為,心裡便有數了,魚母果然是處於半死狀態。
眾所周知,一位修士如果真正死亡,肉身之內的玄氣必定會完全斷絕。而眼前的魚母,體內似乎還有一股玄氣存在。只不過,這股玄氣時強時弱,根本無法確定魚母的玄修造詣。
林賢友問道,“令堂這個狀態,有多久了?”
“有半年之久了。”魚晚晚輕嘆了口氣,“我母親原本是南越城'純門'的研藥長老,半年前受門主所託,前往香蘭帝國的幽冥森林尋找一種草藥。回來之後,草藥沒找到,人卻成了這個樣子。”
南越城,是大越帝國五城之一,南疆重城。金水鎮和寒石鎮,都是南越城轄下的小鎮。而'純門',則是南越城城東的一家玄修宗門。
至於幽冥森林,位於南越城以南,屬於大越國南方的鄰國,香蘭帝國的地界。據說這個森林十分詭異,常有亡靈出沒,進入這個森林的人,多半不得生還。就算生還,也必然會染上異恙。
林賢友見事態複雜,已經扯到'純門'和香蘭帝國的幽冥森林,自己對'純門'聞名已久,但是對幽冥森林可就一無所知了。因此很難理清頭緒,做出什麼有價值的參詳。
魚晚晚續道,“楚公子,半年前你來府上購藥,當時我正為家母的事憂心如焚,因此一連十天關在書房裡搜尋醫書,不見外人。至於那顆合虛丹,其實是讓我母親吃了。當時我母親體內的玄氣十分微弱,只有服用合虛丹、蘊造大量玄氣,才能給我母親續命,因此我只好失信於你。”
說起事情的因由,魚晚晚無奈地低下了頭。
林賢友擺了擺手,大氣地一笑,“晚晚,你不要這樣。你愚弄我的這筆帳,我先給你記下,等以後再跟你算就是了。當務之急,是先讓小瑤把剩下的三幅卷軸仿繪下來,然後去秘境尋找草藥。”
聽到這話,魚晚晚心裡一涼:“你這人氣量之小,真是罕見罕聞。在花廳裡,你已經報復過我,現在也知道我的苦衷了,居然還要找我算賬?”
心裡想著,臉上卻毫無異樣。當下點頭道,“好。這裡太冷,我們出去說話。”
林賢友走到臺階處,魚晚晚忽道,“楚公子,你等一下。”
林賢友停下腳步,不悅道,“好啦!來這裡的路上,我雖然蒙著眼睛,但我知道,途中一定經過了你的閨房!你為什麼讓我矇眼?是不是你的閨房裡藏著你的相好?”
“楚公子,你誤會了。”
魚晚晚面色羞紅,隨即正容道,“敢問楚公子,你身上帶了什麼?”
“嗯?”林賢友一怔,將身上的<;生生之乾坤造化囊>;取了出來,“我身上除了這個納寶囊,別無他物。怎麼?”
魚晚晚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