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西門飛霜已死;今大的我不認識任何人。
不只是你,甚至包括我的父母兄長在內,所以你從此不要再以西門飛霜為念,不要再追趕我,不要找我。”
話落,她脫身欲去。
李王樓只見全身氣血往上一湧,一陣激動道:“西門姑娘,你不能走。”
他提氣閃身,一掠而至,探手一把抓住了西門飛霜的粉臂。
西門飛霜渾身一震.揚急喝道:“放開我!”
李玉樓毅然道:“不,我不能讓你走,說什麼我都不能讓你走!”
西門飛霜驚急一聲:“你——”
回身揚掌,疾拍而至。
李玉樓沒動,一動沒動,“砰!”地一聲,那一掌正拍在他的左胸之上,不輕,打得他一晃。
他仍然沒動,也沒放手。
在毫無提防的情形下,這不輕的一掌也打得他胸中血氣翻騰,一股熱血幾乎衝口而出,但是他硬忍下了,硬生生把一口熱血嚥了回去。
他看見了西門飛霜,如今正跟他面對面。
西門飛霜臉上蒙著一塊黑紗。
但是,他能看見她那張嬌靨的絕美輪廓。
只聽西門飛霜驚聲道:“你,你為什麼不躲?”
李玉樓吸一口氣,緩緩道:“只能留住姑娘不走,休說是挨姑娘一掌,就算是挨姑娘一刀也值得。”
他說的是實話!
絲毫沒有虛假。
他也不擅花言巧語,巧言令色。
西門飛霜嬌軀再顫,衣衫為之簌簌作響,她顫聲一句:“你——”
她突然一隻手捂臉哭了,痛哭失聲。
李玉樓鬆開了她的粉臂,她的雙手捂住了臉,黑紗盡溼,淚水淌下。
“冷麵素心黑羅剎”是從不流淚的,那是因為沒到真正傷心處,她盡情的哭,盡情的發洩,因為這份悲痛、委屈,在她心中積壓大久了。
如今,她見著了能哭,可以哭的物件李玉樓,真誠的李玉樓,她實在忍不主,而哭了起來。
李玉樓心如刀割,但是他沒動,也沒說話。
半晌,西門飛霜終於住聲收淚,一塊黑紗已然溼透,她幽幽地道:“李郎,你這又是何苦”
李玉樓道:“姑娘,我應該。”
西門飛霜道:“李郎知我,我不需要同情。”
“我要給姑娘的,不是同情,姑娘所給予我的,又豈是同情?”
“李郎,我的遭遇,於奇威已告訴你了?”
“我也已經告訴了姑娘,不要把李玉樓當人間賤丈夫。”
西門飛霜嬌軀震顫:“李郎——”
李玉樓道:“我說得已經夠明白了,希望姑娘不要再說什麼了,除非姑娘認為李玉樓不足以信賴。”
西門飛霜悲悽一聲,“李郎——”
她低下了頭,默然不語,沒再說話。
李玉樓道:“前面有地方坐,咱們過去歇歇吧!”
西門飛霜柔順地點點頭,跟著李玉樓行去。
能讓“冷麵素心黑羅剎”如此柔順的人,當世之中,恐怕也只有一個李玉樓了。
往前走了不遠,來到一片樹林邊,傍依一條小溪,流水淙淙,落葉片片逐流,情幽而美溪旁幾塊潔淨大石,兩個人就在石上坐了下去。
望看眼前的西門飛霜,美好身影,高華優雅氣度依舊,臉上卻多了一塊黑紗,遮住了清麗絕世容顏。
分別沒有多久,竟遭逢如此巨大變故,絕代紅顏,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造物實在太以弄人。
李玉樓心中不免一陣痠痛,也一陣悲憤。
只聽西門飛霜道:“李郎,你是在什麼地方遇見於奇威的?”
李王樓把碰見於奇威的經過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西門飛霜道:“當你遍踏巫山十二峰找我的時候,我發現了你,一直跟在你左右,又不敢跟得大近。
我只想看看你,也就知足了,然後我找一個遠離塵世的地方,終此一生,沒想到還是讓你發現了——”
李玉樓道:“這是天意,蒼天待我總算不薄。”
西門飛霜低了低頭,道:“至於於奇威,我知道他追趕我一陣,可卻沒想到他會追來巫山,於奇威不失為一個英雄人物,算起來他該是我的恩人——”
李玉樓心裡又一陣悲痛與憤慨,道:“我聽他說了,他的確是個少有的英雄人物,我一見他就覺頗為投緣,他能不遠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