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風流瀟灑的青衫小鬍子,更是像尊泥塑木雕的人像,連那掀簾子的手,都忘記放了下來。
不知道是那艘船上往河裡倒水,“譁!”地一聲。
這一聲驚醒了那位風流瀟灑青衫小鬍子,他身軀一顫,手放下了,臉上扯動了幾下,擠出了一絲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的表情,喉頭動了幾下,嘴張了幾張,才說出了話來,卻只是這麼一聲:“二……二姑娘!”
他說了話,美姑娘也開了口,話聲冷得像冰,美目裡兩道冷芒也更見逼人:“君伯英,你還認得我這個二姑娘麼?”
風流瀟灑青衫小鬍子一聽這話,機伶再顫,兩腿一彎,竟砰然一聲跪在了地氈上:“屬下不知道二姑娘在此,屬下該死二姑娘開恩!”
風流瀟灑青衫小鬍子稱美姑娘為二姑娘,自稱屬下,且怕成這個樣,這位美姑娘又是何等人物?
只聽美姑娘冷冷一笑,道:“要不是出這趟門,我還不知道我西門家八大護院之一的君大護院,在外頭這麼威風,這麼神氣呢?一個護院尚且如此,我西門家的人就可想而知了,讓我不能不引以為傲啊!”
風流瀟灑青衫小鬍子君伯英臉都白了,額上也見了汗,只見他立即低下了頭:“二姑娘開恩,屬下實在不知道二姑娘在此,否則天瞻也不敢──”
美姑娘截口道:“照你這麼說,如果在這兒的不是我,而真是秦淮燈船之上的姑娘,那也就算不得什麼了,是不是?”
君伯英頭又低下了三分:“二姑娘明鑑,屬下不敢!”
美姑娘突然沉聲道:“既然不敢,那麼你硬闖入船艙是要幹什麼?”
君伯英機伶一顫,頭幾乎觸著了膝下地氈:“二姑娘開恩,屬下知罪!”
美姑娘道:“那麼我問你,你遠從衡陽跑到金陵來,是幹什麼來了?”
君伯英道:“不敢欺瞞二姑娘,屬下等是奉命找尋二姑娘。”
美姑娘輕“哦”一聲道:“聽你的口氣,出來找我的,還不只你一個人?”
君伯英道:“回二姑娘,八大護院出來了四個。”
“還有呢?”
“由宮總管帶領。”
“還有麼?”
君伯英遲疑了一下。
美姑娘冰冷道:“君伯英!”
君伯英一顫忙道:“還有少主帶領著八英。”
美姑娘臉色微一變:“他們人都在那兒?”
君伯英道:“回二姑娘,宮總管帶領屬下等剛到金陵,總管命屬下等分頭找尋,少主帶領八英則還沒到。”
美姑娘冷冷一笑道:“沒想到我只是出來玩兒一趟,家裡卻這麼勞師動眾──”
“回二姑娘,老主人跟夫人急的不得了──”
美姑娘道:“我想像得到,我要是順從老主人跟夫人的心意,乖乖的待在家裡聽任他們擺佈,他們就不會著急了。”
君伯英沒接話。
這話叫他怎麼接?他也不敢。
只聽美姑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