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
李玉樓絕對是配跟他西門飛雪動手的一個。
沒看出李玉樓用的是什麼身法。
只見李玉樓閃身向著那耀眼光華撲了過去。
他沒看出李玉樓演的是什麼招式,用的是什麼手法,八把長劍出手的時候猶如一把,而脫手的時候也猶如一把。
只聽悶哼倏起,只見耀眼光華倏斂,再看時,“快劍八衛”已踉蹌暴退,左手各撫住右腕。
那八把長劍,已然到了李玉樓兩手之中,左右各四,不多不少,恰好。
西門飛雪勃然色變。
東方王琪不禁駭然。
李玉樓轉過了身:“西門少主,怎麼樣?”
西門飛雪目射厲芒:“我只能說,你過了頭一關,配跟我動手了!”
李玉樓沒說話,兩手一揚,八把長劍脫手飛出,射入地上,分別釘在八劍之前,絲毫不差,然後,他垂手站立。
顯然,他是等著了。
東方玉琪看了西門飛雪一眼,表情有點怪:“飛雪兄,咱們誰先?”
他不該有這麼一問,怎麼也不該,
誰都聽得出來,這一問,顯示他有點膽怯。
不知道西門飛雪是不怯,還是仗著李玉樓不會拿他怎麼樣,雙眉一揚,邁步向李玉樓行了過去。
他沒說你先我先,但這一走過去,夠了。
從東方玉琪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心裡著著實實的為之一寬。
西門飛雪走到李玉樓面前一丈處停住,道:“姓李的,你用什麼兵刃?”
李玉樓道:“我沒有兵刃。”
西門飛雪道:“那麼我也不用兵刃。”
李玉樓道:“我並不在意西門少主用兵刃。”
西門飛雪兩眼厲芒一閃,震聲道:“姓李的,你把我西門飛雪當成了什麼人,出招——”
李玉樓道:“西門少主為什麼不先出招?”西門飛雪道:“西門飛雪堂堂衡陽世家少主,跟人動手,向例不先出招!”李玉樓道:“原來西門少主是自詡身份,既然如此,我只好先出招了。”
話落,他跨了一步,抬手一掌拍出。他只是跨了步,可是這一跨步,一丈距離便到了眼前,他也只是抬手一掌,而這一掌,確是輕描淡寫的一掌。顯然,他心存仁厚,也看在西門飛霜份上,雖然先出了手,卻不過是虛應故事,並不願藉此搶得先機。
西門飛雪既然是衡陽世家的少主,當然也功列一流,沒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嘴上說是一回事,實際上他自掂份量,也知道自己有幾成勝算。
他可不像李玉樓那麼仁厚,或者是看乃妹的面子,冷笑一聲,挺掌迎上,一剎那間攻出六掌,他要搶得先機。
這六掌攻勢連綿,一氣呵成,取的盡是要害,威力也相當可觀。
還是看不出李玉樓用的是什麼方法,只見他閃挪間輕易速躲六掌,然後遞出了他的第二招。
他只是遞出了第二招,兩條人影閃動,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也就在剛分不清誰是誰的時候,一聲裂帛暴聲,兩條人影乍分,李玉樓站著沒動,西門飛雪退回亭前,衣衫、胸前,從領口到腰,裂開了一大道。
幸虧只是衣衫,這要是身子是肉,豈不開膛破肚?
更嚇人的是,前後沒幾招,工夫也不過一轉眼間。
西門飛雪臉都白了,額上也見了汗跡。
東方玉琪一聲沒吭,轉身疾掠,他要跑。
堂堂的恆山世家少主啊!
顯然他現在是顧不了那麼多了。
李玉樓揚起了眉,兩眼閃現威稜,一聲:“東方玉琪!”
話落,人動,東方玉琪跑得不能說不夠快,而,他剛騰起身,李玉樓便已迫到了他的身後。
東方王琪聽得腦後風生,大駭,機伶一顫,霍然一個大旋身,雙掌旁遞,十指如夠,他還心存僥倖,想出其不意,一擊奏效。
奈何,他碰上的是李玉樓。
李玉樓絕不打算讓他逃出手去,單掌一揮,五指疾探。
東方玉琪一聲慘叫,往後便翻,一個身軀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方始“砰”然一聲落地不動。
說不動,只是沒再翻了。
但他的身軀卻泛起了劇烈的顫抖。
西門飛雪失聲道:“姓李的,你!”
李玉樓回過了身,淡然道:“我只是廢了他的一身武功,留他一命,以他的心性作為,應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