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湖人追殺總比被那老頭子關在屋裡沒日沒夜地虐待來得強。
遇見主子的那天,我正被人圍追堵截困在火海中,是她救了我……
她沒像其他人一樣要喝我的血,反倒是給了我新衣衫、新房間,還有新名字。她從不問我的過去,還手把手地教我配藥、煉丹…… 雖然藥王以前也教過我那些,但是我還是裝作不懂且很虛心地學著,因為我喜歡聽她說話。每當她湊近來低聲與我說著那些藥材的用途時,聲音是那麼柔軟,眼神也在笑,這讓我覺得很舒服,也很安心,主子說,我的神韻像極了某個人,她說這句話時很感慨,神色很寂寥。我想那個人應該對她很重要。
後來我見著主子念念不忘的人了,他是華公子,也是隻真正的芳華獸。好日子沒過多久,主子便留下我照顧華公子,自己進宮為他找“負心人”去了。
一間屋子只剩下一個人,一隻鳥,一隻獸。
華公子病得很厲害,似乎熬不了多久。他的脾性很怪,主子對他噓寒問暖,他卻不怎麼答理,嘴裡總是念叨著韓子川。
主子一走,他便像變了個人似的,整日坐在榻上望著窗戶發呆。我原以為他是在等韓子川,結果…… 發覺似乎不是。
他會情不自禁摸著主子穿過的衣袍,一摸就是很久。
偶爾精神好的時候,他便會讓我說說主子的事,比如她平日裡幾時起床,愛做什麼等,他聽多少遍都不會厭倦,每回聽著聽著便睡著了,臉上就會蕩起疲憊卻很溫柔的笑意……
從那一刻,我才有所察覺,或許負心人不是當今聖上,而是我家主子。
芳華自浴火海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可他卻那樣笑著,一步一步踉蹌地走到了黃土坡上。他說看到勺兒回來了,他要去接她。
當我趕去的時候……
只有一截枯木沒入土裡,孤零零地立著,旁邊還有沒燃盡的衣衫。
他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他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向主子隱瞞了一切,包括他的愛。
我或許是能說真話、也是唯一能告訴世人真相的人,可是我選擇沉默。我身上也流淌著少許芳華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