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進步了。
錢無痕有時對許戈也動了殺意,但是出於某種自信,終止了念頭。如果真殺了這個男孩,自己或者不是戰勝了心魔,而是敗於了心魔。
當年,錢無痕在面對自己的兒女的時候,也不止一次想殺了他們,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並且突破了數十年未進一步的境界,成就了絕頂的無慾無求的碧血晴天最高巔峰。
許戈拖著一隻熊白怪來到了所住的洞穴之中,看似受了點傷,右臂胡亂用皮革紮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許戈安靜了很多,或許他知道,錢無痕正在療傷,便不多打擾。
架起了火堆,許戈剝皮拆骨開始烤熊白。這段時間,許戈三脈真經練到了四五層的境界,對付一般的妖獸已經很輕鬆,而且燒烤的功夫卻大為長進。他在山中找了些野菜,洗淨,切碎了放在燒烤上面,頓時整個洞穴清香異常。
錢無痕越來越喜歡許戈的燒烤,雖然吃了一個多月,竟然不膩,走南闖北那麼多年,吃過山珍海味,但對許戈的手藝打心底裡偏愛。
許戈這麼多天來,在尋找各種獵物作為食物的過程中,三脈真經已經練到一定的境界。但是西華山的高強妖獸非常多,有幾次許戈命懸一線,但是錢無痕總是在最恰當的時機出手,救了許戈。
將一隻熊白腿吃完,錢無痕沉思想了一會說道:“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再出去找食物了。”
許戈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呢?”
錢無痕起了身走到洞口處,背對著許戈說道:“從今天起,你要練這幾個招式,不練熟,就別出這個洞穴。”說完,他走出了洞口,許戈趕緊跟了出去。
空曠的草地上,錢無痕做出第一個招式,左手握拳如錘,右手捏指成鉤,右腳撐底,左腳圈起成螺旋狀,粘附在右腳之上。
許戈照樣試了一下,感覺腳底有一種巨力,湧入全身,奇怪的內勁頓時在全身筋脈中不停地顫抖起來,同時當年被蛇咬的那個地方也疼痛異常。
大量的汗水從體表溢位,許戈咬牙堅持著,這時候錢無痕做起了第二個招式,他雙手古怪的扭曲著,整個手臂成了不規則的螺旋形,同時雙腳也不停地扭曲,如同一個被擰緊的麻繩。
許戈收起第一個動作,但在做第二個動作的時候,怎麼也做不了。錢無痕凝眉,雙手懸空往許戈的身上指去。許戈感覺到一股爆炸的力量在腰部閃開,雙手不聽使喚的打起了結。一種痛苦異常的感覺從四肢襲往腦海,他忍住這種劇痛,沒有喊出聲音。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錢無痕又是一指,許戈的身形再次變幻,腰部如同沒有骨頭一般向後摺疊,手掌手臂,腳掌與小腿形成了一種怪異的傾角。許戈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劇痛,喊出了聲音,同時胸口一股冰寒之意從口中吐了出來。兩顆石榴籽大小的冰晶毒塊落在了地上。
老者終於不再給許戈壓力,讓許戈恢復了正常。他看著不聽乾嘔的許戈有點低沉地說道:“從明天起,你就不停地練著兩招吧,如果成功了就離開這個洞穴,往西華山外圍去吧。”
許戈有點詫異地看著錢無痕:“老爺爺,你呢,你也離開嗎?”
“我的傷已經差不多痊癒,明天起要修煉內功,會往更這座山的更深處走進去。這個過程很有可能走火入魔,如果不想死的話,你最好離我遠點。”
許戈終於反應過來著急地說道:“老爺爺,我不怕死,別趕我,我走了,沒人給你做飯了啊。”
錢無痕表情怪異的說道:“你還怕我會餓死不成。”
許戈低下頭說道:“當然不是,爺爺你武功高強,但是我實在捨不得離開你。這麼多年,除了娘,你是對我最好的。”
錢無痕背過了身說道:“不要多話了,我剛才已經打通了你身上的天元脈和洞虛脈,你的三脈真經應該可以順利練到七八層,你經常練習剛才的那三招,不出三五年可以解除之前所受的蛇毒。這段時間,洞穴附近的高強妖獸已經被殺我乾淨,你呆在這個地方,不會有什麼危險。”
許戈知道錢無痕決議已定,低聲說道:“老爺爺,等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錢無痕擺擺手說:“別在婆媽了,趕快練那三個招式吧。”
許戈感覺傷心異常,但是多年來的生活經歷讓他知道,哭泣是可恥的事情。正轉身離開,他感覺到一個重物打在了身上,他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皮質的包囊。他回頭望去,只見錢無痕已然離開,而風中遠遠地傳來幾句話,“只要在這西華山中,便將包囊放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