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禍。此乃千古以來顛之不破的真理。陛下受命於天,要運體天心,一味信任妖術,禍害不遠矣。”大學士左光斗跪著向前移動了兩步,聲如洪鐘力諫道。
“哦,朕勤政愛民,天公就做美?朕倒行逆施,上天就震怒?”萬曆皇帝冷笑了兩聲,剛剛想說“都是你等儒家一派胡言,比道家還能裝神弄鬼,想用天來壓朕。”
想想,又覺得這話不能出口,否則有損至高無上的皇權,按住心中的火氣,“你等起來再說,朕是受命於天,要上體天心不錯。但道長施法搬運降雨,也未必就是妖術。朕為天子,自然知道天降大雨,乃是搬運四海大洋之上水氣,運到陸,凝聚降下,澤會生靈。只不過天乃大搬運,道長乃小搬運。都是殊途同歸,怎麼能稱妖術?”
一干大儒聽了這話,驚訝的望著萬曆皇帝,突然看見王鍾似笑非笑,嘴唇動彈。只怕萬曆皇帝這番見識,與王鐘不無干系,紛紛暴怒起來,“呔!妖道,你竟敢當面蠱惑皇上!”
“若陛下信任妖人
人,為臣只好辭官歸省,獨善其身了!”
“臣不能死諫君王。也只有歸省田圓,著書立說,在江湖上為陛下宣揚教化。廟堂之上,不能再伺候陛下了。”
一干大臣死死盯住王鍾。跪不起。紛紛要辭官歸隱。
“你們,簡直不象話!”
萬曆皇帝知道方叢哲,楊漣,左光斗等人,這群大儒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時常頂得自己怒髮衝冠。
先前為了立朱常洛,朱常洵誰為太子的事情,硬是沒爭過這群人,搞發了的火氣。乾脆二十多年沒上朝。
如今是遼照緊張,努爾哈赤稱帝,感覺到有些危機。萬曆皇帝才恢復了朝會。
“這些臣子一個個偏執到了極點,任何事情不合心意,就要拼死反對,擺出一副文官死諫架勢。偏偏這些大儒子弟遍佈天下,又不能隨便處治。否則自己落個亂殺忠臣,暴戾之君罪名,象商紂王那樣被罵幾千年。”
萬曆皇帝想想就頭大。
況且現在偌大一個明朝。六部運轉,全靠這群儒士。不用說全殺光了,就是集體罷官,急切之間,又找不到可以代替的人,只怕朝廷立刻就陷入一團混亂,自己帝位都有些飄搖。
“國事紛亂如麻,朕幹什麼事情都不能乘心如意,這個皇帝也太沒趣味了些。自古皇帝。沒有朕這麼窩囊的。”
萬曆大聲訓斥一句,心中已經是虛火上升,腦門微微見汗,要不是極力剋制,早就把這群大臣轟出去了。
“幾位老師稍稍安歇,父皇訓斥是極有道理的。”皇太子朱常洛連忙道,幾位大儒相互看了一眼,紛紛不說話。又見朱常洛對萬曆磕了一個頭:“父皇所說的是大道理,搬運之法的確是正道法術,但天下法術不分正邪,用之正為正,用之邪才為邪,道人都是雲遊世外,淡泊名利,象龍虎山張國祥那樣的,都分明是落了下乘。如今這妖道攜技進宮,分明是蠱惑父皇而來。已經是入了邪道。”
“況且!”朱常洛清了清嗓子,沉靜道:“法術雖然不是一無事處,但不是休治天下生民生業的大道,所以聖人棄之不用。要治國安民,還是要尊儒道,其餘都為為輔,不可重用。京師之中有了欽天監張國祥已經足夠,若再招些阿貓阿狗來,未免貽笑大方。”
“朱常洛死期不遠了!”魏忠賢聽得心裡直打哆嗦,偷偷瞧了王鍾一眼,果然見得對方眼睛綠光連閃。
“放肆!你們這哪裡是諫言,分明是逼宮。”萬曆大火,咆哮起來,“果然是朕的好兒子,朕還沒死,你就和一干大臣逼宮!事事使朕不如意,好叫朕早死是吧,你好早凳大位!”
這一頓咆哮,人人失色,朱常洛與一干大儒連連叩頭,“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諫言,兒臣絕無二心!”
“朕今天累了!明天再議。你們退下吧。”萬曆突然有些氣短,疲憊揮揮手,“剛才叫道長主持欽天監的旨意留中不發,明日早朝再議。”
這分明是個服軟意思,幾個大儒本還要鬧,見萬曆服了軟,也不再行緊逼,藉機就下臺,個個面有得色。
朱常洛眼神輕蔑,起身來朝王鍾瞟了幾眼。冷哼一聲,眾星捧月般受大臣簇擁著出了坤寧宮。
“父皇,這也太放肆了!”朱常茵從後面出來,把萬曆攙扶起坐定,萬曆喘了幾口氣,見王鍾朝自己並指,立刻有一股微微涼氣遊走全身經脈,神智為之一清。
鄭貴妃見王鍾略有深意的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寒。
鄭貴妃也是有一些淫蕩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