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打量了一下之後,他也是有些咋舌,這裡不過是一個待客的小房間,面積可不小,但想到自家新宅的規模,心中倒也坦然了。
“張公子,我家老爺有請,現正在客廳等候,請跟小老兒前去。”主僕二人正在閒聊,一個衣著比剛才那個門子光鮮的老者推門而入……這位張陵卻是認識,是王府的管家,他以前在山陽縣見過的。
“有勞王管家了”
張陵很和氣地跟老者打了聲招呼,然後吩咐張松在這裡候著。
“呵呵,張公子還是那般客氣。”王管家叫王剛,服侍過王家兩代人,他笑眯眯地看了張陵一眼,對這個一向循禮守矩的孩子很有好感。
進了正廳之後,張陵規規矩矩地向王守拙請安問好……雖然才幾天沒見,王守拙整個人的氣勢都有所不同了,張陵不禁想起小婉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一方水土一方人,人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位置,就有可能像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好了,且在一旁坐下說話。”王守拙微笑著說道,他以為張陵很快就會來長安,沒想到會這麼長時間才過來。
待下人送上茶水之後,張陵恭恭敬敬地取出一個小包袱,將那裝訂成冊的圖紙遞給王守拙,“恩師,這是學生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王守拙剛開始看到張陵取出一個小包裹時,神色頗有些不喜,他出身軍伍,後來雖然棄武修文,卻是為人耿直,對於收受賄賂一事,非常的反感,即便是師生之誼他也不喜歡,但看到取出來的東西非金非帛,他反倒有些好奇起來,“這是什麼?”
“這是婉姐繪製的暖氣。”
張陵恭恭敬敬地道:“婉姐知道恩師憂心國事,知道學生前面拜見恩師,故此以這套圖紙相贈,希望能為老師分憂。”
王守拙聞言,微微點頭,展開圖紙看了之後,頗有些不解,張陵便依著小婉所教,將這暖氣的原理和作用說了一遍——其實這就是鄉下常用的土暖氣,根本不需要什麼鍋爐,有個燒水的傢什就得,倒是那水管有些難辦,不過,按照當時的工藝,製造出鑄鐵管也不是很難,王守拙雖然不是行家,但張陵這麼一說,他便立即領會。
“呵呵,這麼說,以後家裡就可以安裝這種暖氣了?”王守拙大喜道。
“是的。”
張陵又將如何安裝暖氣的方法說了一遍。
“這麼說,這土暖器用的燃料就是煤?”王守拙問道。
“是的。”張陵點頭應道,“不過,這煤卻需要好煤,如果用蜂窩煤,火力稍弱。”
“不錯,好。”
王守拙連連點頭,三代以下無不好名者,雖然他不喜賄賂,但並不意味著不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樹,這種能夠增添政績的事情,那是多多益善,“阿陵,中午就留這吃飯吧。”
“這個……”張陵是個老實孩子,一時有些為難。
“呵呵,你不是還有個小廝同來嗎?讓他回去知會家裡一聲便好。”王守拙笑道。
“是。”張陵應了一聲,便派了張松回家中報訊。
王守拙留張陵吃飯,並不僅僅是籠絡師生的感情,席間問過了家裡的情況、學業上的安排以及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他問得很細,也很真誠。
吃過午飯之後,兩個人又去了書房,張陵將先前他說過的那些仔細整理後,寫了出來。然後和那些圖紙放到一起,這師生二人在書房一談,竟然連晚飯也是在王府吃的。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大晚,下人們大多已經睡著,但小婉的屋裡還亮著燈。
“大少爺,您回來了。”給張陵開門的是張孝,張陵不回來,不僅小婉不安心休息,張孝心裡也不塌實,一直等在門房裡。
“嗯。”張陵輕輕點了點頭,開口向他問道:“家裡邊沒什麼事兒吧?婉姐休沒休息?”
“今天家裡就是來了幾個談生意的,婉小姐還在看帳,明天就要增公主府了。”張孝問道。
“公主殿下的病不是都好了嘛?”張陵嘟囔了一聲,然後又道:“你也早點兒休息吧。”轉頭又跟張松吩咐了幾句,便向內院走去。
“大少爺,您回來啦?”兩個巡夜的下人看到他回來,連忙上前見禮。
“嗯,你們辛苦了。”張陵微笑著向他們還禮,宅子大了,沒人巡守完全就成問題,這兩個人只是負責這邊罷了,相同的崗位有好幾個,尤其是工場那邊。
來到小婉的房前,看到裡面的燈光,他知道小婉還沒有睡,便上前敲了敲門,問道:“婉姐,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