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把前國師帶來!”
擦去淚水,公孫燕輕點頭。
待黎少秦離去後,李劭也下令,“傳令下去,命國師再為鳳凌王祈福。”
這話,清清楚楚傳進舒雪尹渾沌的腦子裡,模糊的心思,慢慢地濃縮出一個影子。
是夜,趁著公孫燕入睡,舒雪尹帶著長劍離開御醫館,憑著記憶來到觀天樓。
觀天樓垂簷彎翹,遠看恍若欲上衝飛的鷹,透著一股令人不想接近的陰冷,但渾然不覺,踏進主廳紅毯,主位錦榻上正坐著獨自啜酒的男人。
“瞧瞧,今晚刮的是什麼風?竟把舒姑娘給刮進本國師的觀天樓了。”上官羿身穿玄色繡紅邊交領綾袍,慵懶斜倚著,微帶醉意的目光倨傲地看著她手持長劍走近,將酒杯隨手一拋,起身居高臨下瞅著她。
“國師……喝醉了?”她不懂祈福儀式該要怎麼做,但既無焚香亦無禱唸,什麼都沒有,也不太尋常。
“可不是嗎?鳳凌王生死未卜,本國師心痛極了。”他面無表情的說,又問:“舒姑娘來,是為了鳳凌王?”
這女人令他恨極氣極,若非她的存在,朝堂怎會因她異變,李弼又怎會因她而昏迷不醒?!
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離死也不遠了,全都因為她!
迎向上官羿斂笑的冷銳眸色,舒雪尹點頭。“王爺跟我說過,國師的父親醫術咒術皆卓越,而襲住國師皆懂咒,不知道國師有沒有法子可以救他?”
管它是咒還是什麼,只要能讓王爺醒來,她什麼都可以做。
他微揚起眉,忽地陰冷笑開。
“你笑什麼?”她皺眉。“王爺是你的堂弟,難道你不想救他?”
上官羿突地斂笑。“救是能救,但缺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李家後代的血。”
“血?”
“對,李鳳雛一脈屬皇朝真龍,用你的血為引,我可以逆天行咒,讓鳳凌王還陽清醒。”
“真的?”她喜出望外。
“只是需要的血不少,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他笑玻Я絲№���妊�餉⒉氐眉�睢�
舒雪尹讀不出他思緒底下的憎惡,徑自甜膩地道:“怎麼可能不願意,他都能拿命換我了,我為什麼不能拿命換他?”
李弼的愛意不用多說,在他皂眼底眉梢、舉手投足間,繾綣潛藏的都是他赧於說出口的情意,她一直都感受得到的。
被她臉上滿足的笑意震懾,上官羿下一刻便感覺血腥味撲鼻而來,他緩緩垂眼,瞧見──
同一時刻,御醫館的憩房內﹐李弼驀地張開眼,左腕上的刺痛教他低吟出口,“……雪尹?”
守在一旁錦榻打盹的公孫燕立即轉醒。
“王爺,你醒了!”她面露喜色地低喊,卻突地發現舒雪尹不在房內。
“雪尹呢?”他氣虛地問。
“王爺,稍等一下。”公孫燕隨即走出憩房,然而長廊上只見李劭及伺候的太監。“皇上,可有見到舒姑娘?”
“舒姑娘?”李劭自長廊上的錦榻起身。“朕方才回金雀宮了一會,沒瞧見舒姑娘,怎麼了?”
“王爺醒了,要找舒姑娘。”
“鳳凌王醒了?”李劭面露驚喜,快步進憩房,卻見好友掙扎著坐起身。“鳳凌王,你還不能起身!”他瞪著李弼被血染得鮮紅的紗布。
“我要去找雪尹……她一定出事了!”
“不可能的,她在宮裡,不可能出事。”他已經派遣皇城二十二衛加強巡邏,絕無可能再有賊人刺殺之事發生。
左腕上不尋常的痛,令李弼強撐口氣坐起。“皇上,我要去觀天樓。”
他的直覺告訴他,在雪尹無路可走時,一定會以為上官羿無害而去找他相助!
觀天樓裡,上官羿瞅著眼前人面無懼色,甚至是滿面欣喜的表情。
“國師,我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舒雪尹笑得很開心,左手一道長長的劍傷快速汩出鮮血,刺眼的紅在她腳邊形成一小灘血窪。
“說。”
“我死後,請你幫我把手鐲取下,交還給太上皇吧。”她神色愉悅,不見半點怨懟。“告訴他,請他另尋他人。”
“取不下嗎?”上官羿專注地在鳳銜月環上頭,他記得手鐲的命定傳說,一旦戴上,確認是手鐲主人,手鐲是取不下的。
原來,就是鳳銜月環再現,才會引起太上皇的注意。
這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