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卻隨即皺起眉。
只見適才晴朗的藍天,此時卻罩上了朵朵烏雲。
這……是什麼預兆嗎?
吟倩站在隔音室門外,她悄悄的開啟一條細縫往裡偷看。
煙霧瀰漫中,任沐霖神情專注的坐在鋼琴前,右手摸索似的敲著琴鍵。左手則迅速在五線譜上記錄下剛孵出的豆芽菜。嘴裡咬著的煙上,未落的菸灰長得可創下金氏紀錄,那副聳斃了的黑框眼鏡驚險萬分地吊在鼻尖上,彷佛僅差一點點便要掉落“懸崖”壯烈犧牲了。
就在那一瞬間,他及時扶高了眼鏡,菸灰掉落,他扔去已熄的菸屁股,重新燃起一根,塞入嘴裡深吸幾口,然後又將全副注意力擺回尚未孵出的豆芽上。
吟倩放棄了叫他吃午飯的念頭,靜靜的闔上門。
他就是這樣,一專注起來,天塌地陷他也一概不論,而一根菸總是隻吸上頭幾口,其它全是在享受二手菸,那副眼鏡尚未登上烈士碑還真是有點奇怪哩!
起初,她還曾硬逼他出來吃飯,結果他捧著飯碗從頭髮呆到尾,唯一的動作是不停地哼著曲調,左手的筷子在飯桌上隱形的五線譜上不斷記錄著隱形的豆芽菜。
後來,她總算學聰明瞭,只是把飯菜端進去,等他想到了,自然會去吃。
於是,一份飯菜放在保溫食盒裡被送了過去,任沐霖給她一個簡短的深情笑容後,就忘了她是誰。
待在隔音室裡他最長的紀錄是整整五十一個小時,兩眼通紅的出來後,就直接往床上一趴,不到三秒鐘,鼾聲便呼嚕呼嚕大響了。
跟他比起來,她可就正常多了,當她趕著出試卷、準備講義或演講稿時,飯照吃、覺照睡、澡照洗,但若有其它事吵她,她則一律“殺你千遍不厭倦”。
不過,他們夫妻倆對這點倒是配合得挺好的,當她上課或躲入豬窩裡時,任沐霖就會把所有的事承擔起來,而她一下課就會馬上回家接下所有的雜務,換老公專心去孵豆芽。
若任沐霖需要出國,也大部分都會選擇吟倩放假的時間,若調配不過來,吟倩便會在上課前先把兒子託付給對門的林家奶奶幫忙著顧;而他們的寶貝兒子似乎也很習慣這種爸媽、林奶奶輪流照顧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們絕不會放他孤獨一人。
這種生活或許不是很正常,卻是最適合他們的生活,或許他們都會越來越忙碌,但家人始終會是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
正在電視螢幕上格鬥的蕾歐娜和八神突然同時靜止下來,一個是玉腿旋踢在半空中,一個是掌風劈出一半,兩人就這麼頓住了,這要是真人,早就大喊:這麼累,我不玩了啦!
吟倩和任育倫不約而同地轉頭盯著剛走出隔音室,恍若遊魂似的飄向臥室的男人。
“餓了嗎?”吟倩體貼地問,雖然明知會得不到什麼具體的答案。
“唔……”
“要洗澡嗎?”她再問。
“唔……”
看見遊魂消失在臥室門後,吟倩聳聳肩對兒子說:“繼續吧!”
於是,蕾歐娜和八神再次開打。
“等等、等等,我的生命力快沒了,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吟倩心急的嚷嚷著。
“你這不孝子!”
“嘿嘿!”
“啊!小子,你就不能讓我施展一次絕招嗎?”
“喂!媽咪,是你自己動作太慢了,還好意思怪我!”
火大的吟倩猛地丟開搖桿。“不玩了!”
任育倫受不了的翻翻白眼。“早就知道你會來這招。”
“怎麼樣?”吟倩耍賴地大叫:“別忘了我是你老媽,你又能怎樣?”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任育倫搖頭晃腦地喃念道。
吟倩一把捏住他的小耳朵往上拉,“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次看看!”她惡狠狠地說。
“喂!媽咪,這不是豬耳朵,捏起來很痛的那!”任育倫齜牙咧嘴地叫道。
“嘿嘿,不痛才怪!”
“媽咪,放手啦!”任育倫痛得哇啦哇啦叫。
“不放!”
“好,媽咪,”任育倫怨懟地斜睨著她。“你看著好了,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報仇!”
吟倩抬高下巴嗤之以鼻。“我先把你扔到北極去自生自滅,看你怎麼長大!”
“照樣!”任育倫傲然地道:“既然愛斯基摩人可以在北極生存,為什麼我就不能?不過是冷一點而已嘛!我多穿幾件衣服就行啦!那裡也有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