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趕緊從外間走了進來:“姑娘?怎麼半夜起來了?”
蘭兒一邊說,一邊伸手拿出火摺子點了燭火。
燭光點好以後,回頭看見林未晚一臉的蒼白,蘭兒立刻一臉的關切問道:“姑娘,怎麼臉色如此蒼白?”
林未晚淡淡地笑了下,表情有點兒勉強,道:“做惡夢了。”
蘭兒這才放心下來,勸慰道:“未晚姑娘莫不是還在自責吧?如今整個段府都知道,是姑娘的聰明才智才發現了權叔利用手裡的許可權,私吞了段府許多錢財,這是非常嚴重也非常可怕的行為,是該受到這樣的懲罰,姑娘就不要多想了。”
林未晚當然不敢告訴她自己到底做了個什麼夢。
因此,她也只是訕訕地笑了笑,看著蘭兒將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好,自己喝了茶水,才又回到床上休息。
為了不耽誤蘭兒的訊息,林未晚立刻讓蘭兒也下去了。
只是長夜漫漫,林未晚再一次開始了失眠的日子。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做一個這麼奇怪的亂七八糟的夢。
她竟然夢見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紀了,以為終於可以欺負大禽獸了,卻沒想到自己又反被大禽獸調戲了;
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離開大禽獸了,到了民國時期,卻沒想到,又被大禽獸給綁回去了……
那一幕幕,與她曾經跟大禽獸在一起的時候,畫面極其相似;而那話語,更是他們曾經說過的話。
這一切的一切,就彷彿在演戲,改了幕布,卻沒有改任何一句臺詞。
這讓林未晚極為驚悚。
更讓她在懷疑,最近,她到底是被權叔的斷腿給嚇壞了,還是被大禽獸一句要帶她回去的話給嚇壞了。
林未晚是一心想要離開大禽獸的,因此,當他說出要帶自己回去,和要逼自己回去的時候,林未晚其實是很怕的。因此,這段時間,連做夢都是他在逼自己。
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連做夢都在和大禽獸纏綿……
這讓她覺得極為諷刺。
接下來的幾天,林未晚偶爾還是會做類似的夢,不是夢見以前和大禽獸在一起的那些兒畫面,就是夢見大禽獸欺負自己,甚至是陷害自己的,或者是眼看自己受折磨都不管不顧的畫面。
這樣的日子讓她惶惶不安。
一段時間過後,段府、夜府的生意也再次做回來了,夜南弦的手臂也好了,卻依舊很二,還是時不時地會取笑林未晚,但是卻又不敢太放肆。可能是終究有點怕大禽獸的勢力捲土重來。
待一切都過去以後,林未晚的心情似乎也好一些了,也確定大禽獸不會再來找自己麻煩了,這樣的惡夢總算沒有再來找她了。
當然,在林未晚煩惱的時候,段老夫人也開始煩惱了。
林未晚雖然這一次檢舉出權叔貪汙有功,但是她畢竟來段府才這麼點時間,而她進入賬房的時間就更短了,因此,就算是她有能力,段老夫人也不放心將整個段府財政大權給林未晚。
再說,有了權叔這一次,段老夫人也是怕了。
要知道,權叔以前也是很老實可靠的,而且為人也很正直誠實,身家更是清白可查。正是因為這樣,段府才重用他的,只是沒想到,時間一長,他就不再滿足於那點工錢,而是選擇做這樣違法的行為。
只能說,人心永遠是填不滿的,這句話永遠沒說錯。
而且權叔做這事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而是十幾年了,如此積累下來,真不知私吞了段府多少錢財。
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段老夫人最近可是愁破了頭腦。
林未晚因為一直都在賬房清理那些假賬,因此,她也不知道最近段老夫人的愁緒,直到今天下午,正在忙碌中的她,被突如其來的綠衣打斷,她才知道段老夫人的煩惱。
綠衣還是如往常一樣沉穩,微笑著走到她身旁,恭敬道:“未晚姑娘,老夫人有請,還請姑娘移步芳庭院。”
芳庭苑是段老夫人的院子。
林未晚立刻起身而去。
到了芳庭苑,段老夫人還是如以往一樣對她極為客氣。
一番寒暄以後,段老夫人就直奔主題,也不像以前那樣繼續跟她兜圈子了。
“未晚,今日我找你來,其實是有原因的。”
林未晚微笑著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但是心底卻暗道:我自然知道你找我來是有原因的。
緊接著,段老夫人則繼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