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次,她與他,不是竭斯底裡的怒吼,哪一次,他不都是咬牙隱忍過去……卻對自己一言不發,所有的包容……
看著看著,她又發現了她在宮外被賣到妓院做花魁,第一次登臺表演的情景;
甚至還有因為從被“男寵”的牢籠裡逃出,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大哭的模樣……
看到這裡,林未晚不得不疑惑起來。
那時候,當她在臨安城的時候,他果然一直在身邊。
再往前走,林未晚就看到了一個桌案,桌案上擺著一個小盒子。
為了防止灰塵地積累,上面蓋了一塊手絹。
不知為何,這個木盒對林未晚有著前所未有的吸引。
林未晚走上前,掀開手絹,撿起這個木盒。
開啟木盒,她沒想到,裡面躺著的竟然是那時候她與南宮絕的通訊。
信的開始起源於兩人互相的關懷,以及提到她離開以後肉包子的表現,大禽獸的難過;結束於她最後對大禽獸的責罵。
她責怪他不惜用這樣的手段逼迫她回宮。
看到這些,林未晚納悶了,為何這些當初她與南宮絕的信,會在大禽獸這裡,而且還是與只有她為主角的畫像放在一起?
正在林未晚納悶的時候,林未晚身後的南宮絕開口了,道:“我聽說你以前在臨安城的時候,一度懷疑你出的那些意外,都是大禽獸師弟給刻意安排的?”
林未晚聽了這話,不解。
這時候,南宮絕提這個做什麼?
南宮絕看著她這個樣子,略帶嘲諷地一笑,道:“你果然一直都不知道!”
緊接著,他又接著道:“你手中的盒子,裡面所有的信,都不是我寫的。而那隻鴿子,也不是我給你的。”
林未晚看著南宮絕對自己那不理解的反感,以及那深深的責怪眼神,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
如果說這些東西都不是南宮絕在寫,那麼就是大禽獸自己寫的。
如果按照這種推理,那麼當初兩次救她的,安慰她的,最後在那個田地裡看著她一個人坐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的也是大禽獸。
而最後在馬車裡,一直用那怪異的眼神盯著她的,也是大禽獸!
如果那是大禽獸,他當時都沒有揭露身份,那麼也就是說,他確實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他真實的身份。
如果大禽獸要利用這些事來逼她回去,又何必在見到她的時候假裝是南宮絕呢?
如此算來,那麼也就只有一個可能,當時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而大禽獸知道自己恨他,便用南宮絕的身份來保護她,照顧她,接近她……
只是最後,她因為段府,夜府的經濟受損,她以為這些都是大禽獸逼迫她回宮的手段,於是她寫了最後一封信給南宮絕,不,現在說來應該是大禽獸。
而大禽獸收到這封信以後,因為太過生氣,就沒有再回信,以至於連信鴿都沒有再給她。
林未晚頓時覺悟,然後再接著朝屋子裡每一個角落走去。
果然,再過了一會兒,她在一個角落看到了一個大大的籠子,裡面養著那隻當年飛翔在她與大禽獸之間的信鴿。
這隻鴿子因為長期沒有飛翔,一直慣養在籠子裡,比以前她養著的時候還要肥了很多。
看著林未晚走過去,這小傢伙竟然還認得林未晚,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朝林未晚走去,並且發出“咕咕咕咕咕”的聲音。
看著這些,林未晚陡然想起,當時她初到臨安城的時候,大禽獸還因為在水裡奮不顧身地救她,身受重傷。
如果那時候大禽獸一直跟著她,在她身邊暗自保護她,那麼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大禽獸竟然不顧自己的安慰,一直帶傷遊走在宮外。
繼續前行,林未晚還看到了自己那日被蛇困住的情景,還有自己在段府外面被人襲擊致昏迷的情景,甚至還有自己男裝出現在京城與段瑾辰一起陪客戶,以及桃花下接受段瑾辰求婚的情景。
看著這些,林未晚突然明白,那時候,他不但沒有威逼自己,反而一直在默默的保護著自己……
看著這些,不知不覺,她就想起了這個一直冷漠,隱忍,痛苦,卻依舊假裝高大的大禽獸。
想起他作為一個男子,眼看自己心儀的女子投入別人的懷抱的無可奈何,還有被自己在乎的人懷疑,痛恨時候的痛苦……
這一刻,林未晚總算明白,大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