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的身份地位在安家是人人皆知的,所以,他出行一般是不會坐在後面的車內,都是隨著安懿軒一起的。今天,何伯依舊穿著他一貫喜歡的花襯衫和白西裝,這使得已經近六十的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模樣。
“坐過來。”安懿軒坐在正面,卡迪拉克的車身十分寬敞,安懿軒的座位猶如一張小床一般,他的左右兩邊,分別坐著何伯和雷雅靜,雷雅靜的對面坐著裴麗和向晚晴……
這五個人,臉上表情各異。
裴麗始終亦是那副溫柔端莊大氣的模樣,只是此時她一直看著安懿軒,眼眸裡閃爍著微觀,而何伯的臉色倒是有些不太自然,他時不時的看向裴麗,嘴唇動了動,卻又彷彿沒話可說便閉了嘴,這樣的動作他不聽的重複著。
而雷雅靜,自然是臉色陰沉的堪比外面的天氣,這個早晨,天陰沉沉的,積雨雲積壓了厚厚的一層,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不堪重負從天上掉下來似的,這是一個即將要發怒的天氣,狂風暴雨可能隨時都會來臨,雷雅靜便是這樣的臉色。
向晚晴自然是撇著嘴,招呼莫然坐到她身邊去的,她的眼裡,更多的是對雷雅靜的不屑和對安懿軒的惱怒,她在上車前就已經發過牢騷,抱怨安懿軒怎麼把這個女人給弄車上了,這一路會讓她十分不舒服的。
而此時,安懿軒卻將身邊的空位讓了讓,直接招呼莫然了。
這下,何伯的眉頭微微的挑了挑,卻沒有吭聲,依舊玩著他的檀香木佛珠,這何伯是一個信佛之人。
然而,雷雅靜是受不了的,她扭頭便對著安懿軒說道:“懿軒,雪姨說了,讓我一路照顧你的,雪姨還說了,這一次我們去緬甸半個月,回來正好有個好日子,雪姨讓我……”
“莫然,我讓你過來。”安懿軒對雷雅靜的話,仿若未聞,再一次招呼莫然。
提到耿如雪,裴麗的眼眸便變成複雜起來,她皺著眉頭看向雷雅靜,彷彿十分討厭雷雅靜提那個人似的,她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雷小姐是專門來照顧安總的?”
這話語,這語氣,淡淡的,卻讓人聽著有戲謔一般的意味,那意思是:你一個堂堂的雷氏大小姐,是來照顧別人,給別人當傭人的嗎?你這是倒貼上來了吧?
雷雅靜也不是智商低下的人,聽說她曾經是某國的某佛大學高材生,智商是經過測試的。然而,一旦回到國內,一旦面對安懿軒,她的智商貌似就不夠用了。
“裴總,我就是耿主席叫來照顧懿軒的,耿主席怕懿軒路上沒人照顧。”雷雅靜很是驕傲的繼續把耿如雪搬出來。
向晚晴抽搐著嘴角看向莫然,後者微笑著後退,走到車位,早有安氏保鏢開啟後座的門,莫然很是自然的便坐了進去,坐在安懿軒的身邊,她的微笑大氣而淡然,和那雷雅靜的怒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陣勢惹得向晚晴不停的搖頭咂嘴,顯示對雷雅靜這尊榮的惋惜。
看著莫然竟然真的坐到了安懿軒的身邊,雷雅靜的怒火已經不可抑制,她轉眸看向安懿軒:“懿軒,雪姨說了,等這一次緬甸回來,咱們就訂婚了,雪姨讓我你商量一下,需要準備些什麼!”
雷雅靜說完,便高傲的昂著腦袋,猶如鬥雞勝利了似的,那麼自以為是。
而莫然,卻依舊微笑,她不看雷雅靜,也不看安懿軒,而是看著窗外,康城的景色一點點的在倒退,一點點的在遠離,這個城市,莫然剛熟悉,便又遠離,再去一個新的環境,一個未知的,興許還充滿驚險的環境,莫然的心思不在雷雅靜這樣的人身上。
安懿軒卻皺著眉頭冷著臉看著雷雅靜,他並不說話,那氣勢卻讓雷雅靜生生的閉了嘴。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向晚晴對安懿軒此時的態度有些不悅,她看了看莫然,見後者淡若清風,便也覺得自己不好發作,再加上裴麗在身邊,她便無奈的自顧自玩起了手機來。
這一日車內的氛圍尤為凝重,一個個的都憋著,連呼吸都輕輕的,彷彿有一場賭注,誰要是大口喘氣就會輸了似的。
雷雅靜被安懿軒的冷冽臉色給憋回去之後,便不再說話了,她只是恨恨的瞪了莫然一眼,隨即便咬著牙後背挺得直直的坐著。
異世的第一次遠途旅行,倒是讓莫然的心情不錯,前世的生活總是太匆匆,一個城市趕到另一個城市,一個國家趕到另一個國家,沒有多少喘息的機會,也沒有很靜心的欣賞一下沿途的風光,更多的時候,走在路上,都在構思著任務的每一個細節,於是便忽略了很多的好風光。
這一次,有人保護,有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