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留……”
阿笛此時也注意到小桃的態度,似乎想讓他們留下,又想他們儘快離開一般,矛盾不已。他們兩人淡淡對視一眼,彼此間在一探究竟和什麼也不要管,莫要扯上任何事情之間交換了一個意見,最終還是決定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房間就在前面了,多謝小桃姑娘。”
“嗄……”似乎對於這麼快便走到房間,小桃有些失望,卻很快掩飾了,笑道:“那不打擾兩位公子休息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再吩咐小廝好了。”
缺月看著小桃離開,轉身關上房門。
“阿笛,你怎麼看?”
阿笛聳聳肩,“現在這裡一切安詳平和,能看得出什麼?”
說得倒也沒錯,水越的一切都輕鬆和諧,愜意悠然,美好得宛若世外桃源……那或許真的只是小女兒心思,是她多慮。
有時候並不需要想太多,倘若對任何事情都要細細追究,那麼她和阿笛這兩個各有背景,來歷不明的人也無法如此安然的同路。明知彼此身世絕非尋常,但不過問,不探究,他們兩人不就是這樣走下來的麼。遇到阿笛之後讓她明白,退一步,海闊天空。
“那麼,段老弟,你打算怎麼對待這位小桃姑娘?她可是個好姑娘,別傷了人家的心——”阿笛笑得宛若一個寬厚溫和的長輩在教育她一般,缺月瞄了一眼,沒搭理。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有人道:“段公子,衣館主請您去。”
衣莫染?怎麼他也提前退席了麼?叫她去做什麼?
“好,請稍等,幫我帶路。”缺月略一遲疑,開門對門外小廝說完,又轉回房間。她知道阿笛似乎有話要對她說。
阿笛壓低聲音,確保門外的人不會聽到,緩緩道:“織錦……自己謹慎些。”雖然知道說得不過是廢話,缺月自己懂得應付,但到底還是想囑咐一句。
“你覺得我不該去?”
“不,那倒不會。衣館主這個人,還是可以一見的……只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其實我以前見過他。”缺月看了他一眼,“他認識你?”
“說不上認識。但是‘玉簫公子’和衣館主遠遠見過一面。雖然不曾有人引薦,但他想必是知道的。可是這一次他什麼都沒有提起,即使聽到我自稱阿笛也沒有任何反應,卻不知他是如何想法。”
缺月點點頭。她之前便隱隱感覺到了,這一次聽到阿笛如此說法,便確定“玉簫公子”不過是阿笛在外的一個假身份,就如同她的“段錦”一般。
“沒事,我去看看。”
想起那個帶著如許滄桑卻又平淡如雲的人,缺月並不覺得他是個簡單人物但也不覺得他會是什麼危險的人物。
她隨著小廝出門,由小廝引領著,走向衣莫染的房間。
“段公子,請坐。”
缺月見衣莫染備了茶並一兩樣小甜點,淺笑著招呼她,請她坐了,缺月素來不喜繞彎子,雖然通常在偽裝的時候為了應付也不吝於客套,但是莫名的就是覺得在這個人眼前繞那些圈子著實無意義,便直接問道:“不知樓主要段某前來所為何事?”
衣莫染笑容淡然,“沒有什麼要緊事,只是冒昧相問,不知段公子那兩首曲子,可否將樂譜讓與衣某。”
缺月默默看了看他,不知是何心思。
那兩首歌的樂譜給他倒是沒什麼,但是,他需要麼?這並非複雜的樂曲,這等淺顯明瞭的調子,就連阿笛都可以聽過一遍便彈得出來,這秦樓樂館的館主,要這譜子做什麼?
第19…20回
缺月緩緩勾起一道完美卻不帶絲毫感情的笑容,應道:“好,我改日便將樂譜送來……”
“不,”衣莫染淡淡打斷她,“今日宴席結束,衣某便打算告辭回秦樓去了……”
缺月略略遲疑,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她將譜子送到秦樓……?還在猜測,便聽衣館主繼續道:“不知段公子可否與笛公子隨衣某一同上路?”
缺月一怔,這……算什麼?她幾時成了香菜餑餑?但若說是邀請,也未免太倉促了些,完全不容人有考慮的時間……
“館主是想邀請段某?”
衣館主親自緩緩替她斟了茶,一股清醇甜香飄散,他看著杯中一葉嫩綠緩緩道:“算是……但段公子若是不想來秦樓,我們便在途中分道揚鑣,只是……衣某希望段公子和笛公子今日離開。這算是一點小小的忠告。”
既是這般含糊的忠告,缺月便明白其中有些事情不便或者無法細說,她不問內情,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