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白弄”。
這……這白家,到底是什麼人?
房門一開,絲絲從裡面走出來,扯了個笑容,“有段日子沒見了,寒水。”
寒水月點點頭,走到跟前,“你和公子出門這些日子遇上了什麼事?公子怎麼會……”
絲絲抬頭跟不認識似的瞅了寒水半天,“寒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的?”說著還伸手去揪了揪寒水的臉皮——不是假冒的吧?
寒水月鬱悶的拉下絲絲的手,連關心一下也關心錯了?
“公子怎麼樣了?”
絲絲苦笑下,“他在屋裡……(死不了就是了)我帶你進去。”
讓一干眾人留在屋外,寒水跟著絲絲走進屋裡,然而兩人的腳步一頓,同時看見臥房內站在桌邊的頎長身影……
那樣的纖腰窄臀,只套在一件單薄的“睡袍”下,更顯出完美的腰脊線條讓人扣水橫流,柔黑的長髮披落肩上,他站在桌邊,背側著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見他手中拿著桌上的一塊甜糕發愣,不知道在想什麼。
“——蓮蓮?”絲絲一頓,她應該欣喜的,卻莫名有些忐忑。明明就是她的蓮蓮,看起來卻有些不同……
蓮蓮轉過頭,她看到的,是一張冰冷得毫無表情的臉。
那一瞬間,絲絲感到心裡有某種東西,突然摔落,跌了個粉碎。
——那不是蓮蓮的臉。
他微微的眯起雙眼,盯住絲絲片刻,漆黑的眼睛讓人完全看不透思緒,只是他的手默然收緊,手裡的甜糕捏了個粉碎。他將視線從絲絲身上移開,就不再看她一眼。
“公子。”寒水上前一步低頭行禮,他略一點頭,“嗯,你來了。”
聲音一如往日的悅耳,如冰稜撞擊般,冰冷低迴,宛若絕世之音。
第二十四回補
當房間的門再次開啟,笑無情面無表情地從屋裡出來,雖然面色微微蒼白,卻冷冷得散發著駭人的氣息,連空氣都彷彿降了兩度。
一干門人齊齊行禮,這等排場驚得原天霸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還是先前那個小美人嗎!?這樣的氣勢,與先前判若兩人。他、他到底是什麼人?自己莫不是惹了不得了的人物!?
弄弄起先沒有跟著進屋,就連他此刻也有些傻眼,對著笑無情叫道:“小……呃,爹……爹爹?”那個‘小’字,無論如何也加不上去。
這是爹爹,貨真價實的爹爹,那小爹爹呢?怎麼不見了?
他這麼疑惑了一下,才想起跟爹爹久別重逢,似乎應該來打個招呼聊表思念的。於是他徹底無視笑無情周身散發的冰冷氣息,張開雙臂撲了上去——
“爹爹——弄弄回來了!”
“我長了眼睛,自己會看!”笑無情伸直了一隻手臂推在弄弄臉上,保持一臂距離,然而他微微蹙眉發現,這小子個子長了力氣也長了,這一臂距離對他來說已經不太夠,雖然沒辦法抱抱但是兩隻手已經能夠到他。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故技重施,抬腳,T飛!
“回水榭!”他一聲令下翩然離去,留下院子裡目瞪口呆的原天霸等人,直到他們看到絲絲也即將跟隨出門才反應過來,大白上前一步正要攔住絲絲,一旁已經有白衣門人一劍隔開他們。絲絲停住腳,回頭,大白看了看橫在面前的劍,解釋道:“我只是想問,我大哥身上的毒……”
“他的毒發還要一年,一年之內,你們差人到滄冥水榭找我新月來取。”
——滄冥水榭!?她、她是天下第一劍中的新月!?媽媽呀——!!
原天霸這回真的咬著了舌頭。
一行人趁著夜色連夜趕回水榭,笑無情身體尚且虛弱,坐在馬車內,絲絲按例騎馬跟在車旁,看著幕簾緊垂的車廂——從笑無情醒來後,就不曾對她說過一句話,就連視線也刻意避開,彷彿要徹底遮蔽掉她這個人的存在。
他恢復記憶了?那蓮蓮呢?屬於蓮蓮的那段記憶,他全都忘記了嗎,還是記得,卻徹底的忽視?即使蓮蓮只存在了那樣短暫的一段日子,難道對他來說就毫無意義?……她終於,還是失去了蓮蓮嗎……?
心裡好空,如同失去了重要的東西,憑空被挖去了一塊。
蓮蓮明明存在過的,那樣真實的在她身邊,笑無情就這樣將他抹殺掉嗎……
回到水榭天已將明,笑無情走下馬車作了簡單的吩咐安排,便顧自回到房間,緊閉房門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從頭至尾,他不曾看向絲絲一眼。
絲絲的心上好像有一把重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