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步一嘆的慢慢觀賞者園子,只覺得就算被人發現,卻也是值了。
兩人一路走去,左轉右彎,眼前忽地豁然開朗,在臨崖的臺地上,建有一座兩層小樓,形勢險要。
這時二樓尚透出燈火,顯示此樓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寢。
寇仲和徐子陵那想得到路盡處竟別有洞天,正要掉頭走時,一把蒼老的男聲由樓上傳下來道:〃貴客既臨,何不上來和老夫見貝面。〃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緩緩的走到小樓前。
“你們上來吧。”
兩人拾級而上,放眼四周,具是巧奪天工,精緻典雅之處,一個普通的花盆,一簾淡雅的屏風,一個小巧的掛鉤,都包含匠心,兩人具是沉穩了思緒,穩住了心神,來到了二樓。
“老夫魯道子,卻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一位老者淡然而立,轉身,卻見一張樸拙古奇的臉龐,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樑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樑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唇片、修長乾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他的唇角微微一抿,目光中飽含深意,“原來你們就是寇仲和徐子陵啊……”
之後的幾天,因為李秀寧的到來,寇仲的心就全放在她身上了,反而是徐子陵經常來和魯道子談論。
兩人談得很是輕鬆,徐子陵雖然知道的不多,但由於他沒有形成固定的思考方式,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因為修習長生訣的關係,他對一些事物的敏感度很高,總是能點出最為關鍵之處,讓魯道子哈哈大笑,欣慰的摸著鬍子。
而魯道子卻總是不經意間的試探著徐子陵,雖然徐子陵察覺了這一點,但看著魯道子黯然的面龐,他選擇了沉默。
這一天,當徐子陵再一次踏足小樓時,看到的卻是一個借酒消愁的魯道子。魯道子看到徐子陵時只是發愣,然後不可遏止的大笑著,狂笑著,笑到最後,眼淚都流下來了。
徐子陵不知所以,半晌,魯道子才漸漸的停止下來,他看著徐子陵,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今天是我的一個摯友的忌日,當年若不是他,我早已死去多時。”
徐子陵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道,“請前輩節哀順變。”
魯道子慘笑著搖搖頭,“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魯道子深吸一口氣,清醒了一下,嘆了口氣,他頹然的起身,從旁邊最裡面的櫃子裡取出一本書,那本書用紅色的綾子包了一層又一層,魯道子顫抖著雙手將這本書撫摸了許久,最後推到徐子陵的面前,“拿去吧,這是屬於你的,僅屬於你徐子陵的!”
徐子陵一愣,他看著魯道子慘淡的面容,將書本從綾子裡取出,這是一本黑色封皮的線裝書,書封面上只有一個古樸的篆字,仔細辨去,卻是一個隱字。
開啟書,扉頁上有一行字跡瀟灑飛揚的小篆。
贈後來人,徐子陵。
落款是南宮重樓。
伴隨著魯道子幽幽的聲音,“這是阿樓大概在十年前寫下的東西,指名給你的……”徐子陵渾身僵硬,整個人卻是傻了。
恍惚間,十數年前,一個身穿灰衣的青年和另一個傲氣凌人的褐衣青年把酒交盞。
“我發現你很有意思啊!”
“彼此彼此吧!”
灰衣青年那具是瀟灑之氣的挑眉和褐衣青年那極是玄妙卻滿是傲氣的微笑,在那一年的秋天是那樣的相得益彰。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對對方都很是欣賞,他覺得他猶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不著痕跡,迎面盡是出塵之色;他亦覺得他果如書上所說,但又更盛於書,博覽群書,海納百川,思緒奇巧,匯百家之長而立於百家之上,隱為一代大師。
兩人遂結為至交。
很久之後。
“你喜歡祝玉妍?”
“不錯,我知道她是你師兄的紅顏知己,可是既然兩人已經分開,我去求凰又有何不妥?”
“……我只是……好吧,我會幫你……是的,我會幫你!如果你真的得償所願,那祝師姐也可幸福。”
“阿樓,謝謝你!”
“小魯!你沒事吧!?”
“……呵呵,我……這可真是自討苦吃……祝玉妍!你好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