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大概連老天爺都會鄙視她,哼,敢耍她,她就將錯就錯,把九爺感動得死去活來,邊坐轎子,邊撐傘回去,啊哈哈哈哈!
將傘往肩膀上一扛,她踏著步子就往前走,她的視線落在那被雨給弄得微溼的朝服上,肩頭的傘蓋住了她頭頂的視線,在那個背影彎身的一刻,伸出手,兩根手指捏住了他的朝服,略帶力道地往後扯了扯:“……九爺,我強烈要求加班費。”
那個身影怔了怔,沉默了好一陣,緩緩地挺直了正彎下去的的身子,卻始終沒轉過身來,只是站在轎門前,任由她扯住自己的朝服……
雨點砸在她傘外的周圍,濺起的水花有點吵耳,終於也讓她感覺到了這片沉默的不對勁,她的目光在溼漉漉的地上一瞥,在見到一雙好眼熟的靴子時,微微移開了頭頂上的傘,視線順著那朝服慢慢向上爬,每爬一分,頭皮就發麻一分,每爬一分,手也跟著從那片潮溼的朝服上鬆開一些,每爬一分,腳步就開始往後挪上一點……
一雙本該總是盈滿笑意,黑沉沉的眸子,此刻只是微微側目淡淡地打量著她……
“八爺,您府上的丫頭來給您送傘嗎?”幫他撩轎簾的十四府上的小廝隨意地問上了一句,算是結束了這刻的靜默……
她心虛地縮回了自己的傘下,遮了個嚴嚴實實,躲了個密不透風……酸楚,幾乎不用安排就往她鼻頭湧,幾乎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她也只能只有大口地呼吸,來苟延殘喘……
“……她認錯人了。”
那把有點輕揚的聲音從她頭頂罩下來,竟然讓她聽出了幾許責怪的味道,她從來都聽不懂他講話的,所以,一定是她聽錯了……他才沒有責怪她扯著他的朝服卻把他認成別人,他才沒有責怪她在大年初一吃幹摸淨後就把他認成別人,他才沒有責怪她久違後的第一件事是把他錯認成別人……
她被他責怪地抬不起頭來,腳丫子下意識地縮了縮,將收進布鞋和襪子裡的雨水擠弄了出來……
“你跑來這兒做什麼!”一陣責怪聲毫不遮掩地從身後甩過來,她被嚇了一跳,轉身看著九阿哥和十阿哥正從十四府門口走出來……
她捏了捏手裡拿著的多餘的傘,瞥了一眼面前紋絲不動的身影,他不上轎,也不轉身,她卻終究因為找不到呆在這裡陪他發呆的理由,挪開了腳步……
“夫人叫我給你送傘過來。”她將手裡的加班證據拿了出來。
“送傘?倒是九哥家的人貼心,這偌大的十四府上,還怕沒一把傘不成。”十阿哥揶揄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轎前的八阿哥,“八哥怎麼還站這兒?不是急著回府寫摺子嗎?這洪災一來又是一通亂忙了。”
“是該走了。”
他輕揚的聲音沒有絲毫改變,然後,她聽見撩簾的唏噓聲,聽見他的靴子在溼地上的踏步上,聽見九爺和十爺說著”八哥慢走。”,聽見小廝喊著起轎的聲音,聽到漸行漸遠的聲音……
“你還發什麼呆!”九阿哥拽過了她手裡的傘,撐了開來……
她被他硬生生地扯回了注意力,回過頭來看著他不耐煩地已經踏著步子走下了府門前的臺階……
“九……九哥……這大風大雨的,你不坐轎回去嗎?”十阿哥也隨著愣愣地看著那走進雨幕裡的身影……
“不坐了!”他揮了揮手,腳步已經濺起地上雨水,使勁瞪了那個還杵在原地的傢伙一眼,才見她屁顛顛地跟了上來……
“唉,我說九哥,你可別在節骨眼害個啥病啊!”
十阿哥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她撐著傘小跑了一陣,才跟上那已走出好些距離的身影……
無語地走了好一陣,那同樣身著朝服的背影讓她心有餘悸,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他突然頓了頓腳步,往後瞥了一眼……
“……不準哭!”
那有些沉的聲音伴隨著雨聲壓下來,壓得她一陣暈旋……
“……我又沒打算哭……”她顫了顫鼻音,捏緊了手裡傘,敢情她沒出息的形象已經徹底定型了,她這還沒扯嗓子,他就先警告自己不準哭,“你不說……本來我不打算哭的……你一說……阿欠!”
她的眼淚還在醞釀期間就被一個飛出口的噴嚏給漂亮截斷了,她張著還沒合上的嘴巴,再看了一眼離她有一段距離的身影,沒往前走,也沒朝她走過來,分明在等她自己走過去……她明白的,所以……剛才那個沒上轎也不轉身的身影是不是也在等她開口說上些什麼……
“你走不走!別讓爺等你!”
她被他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