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吳八月、吳半生兩部,集結義軍主力來戰福康安。結果被福康安用計奪得了渡船,清軍主力順水而下,乘虛攻克了石三保後背要地—這時又有總兵huā連布連夜兼程救援永綏,兩軍廝殺了三晝夜,義軍損失不xiǎo不得不從永綏城下撤退。
然後梁綱接到的就是石三保主寨黃瓜寨一戰義軍大敗的訊息。福康安先是夜襲奪得了黃瓜山外圍的竹子山,然後在琅木陀山大戰了一場,趁著義軍主力被吸引到了正面,分兵出五道,冒風雨穿chā奇襲黃瓜山,焚寨五十六座之多。石三保實力大損。雨後,清軍再接再厲,攻克了蒩麻寨,奪得了大xiǎo喇耳山,再次焚寨四十座。吳半生、石三保兩部主力拒戰雷公山,福康安分兵攻雷公山,阻吳八月和石柳鄧的援兵,擊破西樑上中下三寨。隨後進至大烏草河,循河克沙兜寨、盤基坳山,戰於板登塞,再戰於雷公灘,義軍一敗再敗,損失主力兩萬多眾。
等到時間進入四月,福康安的第一bō組合拳卻還有餘bō,取了右哨營,渡河領兵徒步穿越了數百里群山,進克了馬蝗衝等大xiǎo寨五十。至狗腦坡,山益險,再下大雨,山上的火器無用,清兵攀附葛藤,冒著箭矢滾木,再破了義軍大寨。結果蝦蟆峒、烏龍巖、茶它等地,一日之間反覆,降者七十餘寨。
一封封戰報看的梁綱心肝都膽顫了,雖然兩年多的行軍生涯讓他的自信心增長了極多,可是看了這些戰報後,他依舊對福康安產生了一絲畏懼。
或許福康安與古代真正意義上的頂尖名將還有察覺,但是在軍略上勝過自己卻是無疑。而且梁綱最為心戒的是——福康安的奢侈。
他不但在兵力上奢侈,在開銷上也是奢侈。仗著有乾隆寵信,在軍中屢屢犒軍,金銀動輒鉅萬,治餉吏承意指,糜濫府縣滋甚。(攤派軍餉,遭殃的還是老百姓)
但是,正是因為他的‘奢侈’,才讓他的部下屢屢有大筆金銀的犒賞,以至於手下軍心穩固,士氣jī昂,衝鋒陷陣間悍不畏死者極多。
在老虎巖,在永綏,在黃瓜山……一場場的廝殺,倒下兵丁無數也不見他福康安眨一眨眼睛,心疼一下。為了計劃實現,為了一仗勝利,人命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簡單的數字而已。
而且他這人也吃得下苦,兩年前的廓爾喀之戰,福康安離開西寧時正值嚴冬,緊帶3沿途考察進軍路線,途徑寒冷荒涼崎嶇的高原,並站兼行,全程將及5000華里,包括耽擱日數在內,於乾隆五十七年正月到達拉薩,只用了50天不到(按照當時的記載,來往西北的喇嘛和藏族商人走這段路,需要四個月左右)。
這說明這人能吃得下苦,就想在湘西穿過幾百里山路一樣。同這樣富有軍略帥才,又得人心,吃得下苦,還看人命不是命的傢伙實非梁綱所願意看到的。
所以……“你還是快點死吧!”一封封的戰報砸的梁綱頭暈目眩,心中煩躁鬱悶的緊,可是能做的卻也只有一個勁的,不斷地,發自真心的去詛咒福康安早死早託生。
梁綱記得福康安是是在貴州的,可是他不記得福康安是幾月死的,眼看著湘黔義軍都要被他打殘了,心中這是個在著急啊!
………………
湖南永綏。
城外的一處空地上剛剛發shè的火炮還在嫋嫋冒著黑煙,鐵彈從炮口飛出,遠遠地落在了兩個土丘中間。
看臺上,福康安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滿臉的寒霜讓看臺周邊的氣溫猛的下降了十度還多。似乎一瞬間眾人都回到了寒冬時節一樣。
被福康安輕輕地瞄了一眼的長沙火yào局經辦,臉sè已經變得煞白煞白,豆粒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從臉龐流下。
“報……”快馬從炮場中馳來,馬上戈什哈到了臺前輕鬆地止住了疾奔中的馬匹,向福康安急聲報道:“稟大帥,二里三十五丈。”
“哼,二里三十五丈,好個二里三十五丈。”福康安兩眼盯著這長沙火yào局經辦,犀利的目光都能直shè進這經辦的心膛了。
“你還有何話說?”
用繳獲的義軍火那mén千斤重的xiǎo炮都能打出去四五里遠,換成長沙火yào局做出來的火yào卻只能打出二里三十五丈遠,這讓福康安如何不大怒?
幾天前他就已經大怒了一場,現在他不得不再次大怒一場了。
火yào局經辦嚇得兩tuǐ都發軟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軟趴在那裡動都沒力氣動一下。他那裡還有話說。
“推出下斬了。”看也不看那經辦一眼,一甩手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