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立刻組織兵力朝著沃洛達爾斯基猛攻不止。
糟糕的局勢讓俄軍內部一大批人對巴克萊升起了誹議。既然已經中了中國人的計策,為什麼不將計就計集結起大批兵力拿下對面的馬爾諾菲乃至古裡耶夫??
當察裡津和薩拉托夫的兵力都集中在阿斯特拉罕之後,俄軍至少能集結起六萬人的步兵。他們有信心也有能力擊敗、擊退對面的中華軍。到時候中國人是可能會拿下薩拉托夫,但俄軍也有可能收復古裡耶夫。雖然戰略重要性上兩邊相差很遠,但場面上至少不落太多的下風。
一直以來中國人在戰爭中都是以實力來說話的,三個師的兵力鋪展在三條進軍路線上,一直是在跟俄軍做著最正面的戰鬥。現在他們突然用計,用計略迷惑俄軍,巴克萊沒有立刻察覺到也並沒有人說什麼。可是巴克萊接下去做的這一決定,實在是太惹人質疑了。
本來可以保證一路優勢的局面現在也保不住了,被動之極的戰局令一分部俄軍軍官把矛頭指向了巴克萊。甚至軍中都出現了——巴克萊是英國人,跟俄國不一條心的話。
薩拉托夫戰場。
清晨,大霧濃濃。一條條黑影在濃霧中出沒,俄軍陣地一片肅然。所有的人都做著戰鬥前的最後準備,這是薩拉托夫圍城的第六天。
五天的戰鬥俄軍丟失了一半的市區,兵力損失巨大。今天,他們真正到了要魚死網破的時候了。
為數不多的哥薩克們冷冷地擦拭著手中的騎兵刀,雖然胯下沒有了賓士的戰馬,但是哥薩克一樣無畏。
嘈雜的聲音隱隱的傳來。陣地上的俄軍士兵愕然,因為那竟然是俄語。
“是自己人,是市民。中國魔鬼把他們驅趕了過來。”偵查的俄軍士兵帶回了人群的資訊。
“不許放進來,不許放進來。”站立在坑道上方的一名俄軍中校軍官高聲吼叫道。“可惡的中國人,撒旦的魔鬼都比他們善良。”收留這批‘自己人’的後果是什麼,中校一清二楚。中華軍接下來的舉動是什麼,中校也能猜測個大概。絕望一點點在他心底升起,他高叫著不許士兵放人進來,卻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季申科沃從團指揮部鑽了出來,他快步走到陣線前觀察著,這群深情恐慌、驚悸的市民大約有一千多人,一個個灰頭土臉不說,更重要的是他們的隊伍拖得很寬也拉的很長,就是密度很稀。
一位年紀稍大的男子站在陣地前沿用哭泣的語氣哀求著士兵放他們進去。“我們都是從帝國的忠實子民,都是斯拉夫人,是你們的同胞,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
“該死的——”季申科沃狠狠地咒罵一聲,內心痛苦的煎熬起來,接納他們中國人一定會趁機發起進攻,戰線可能會瞬間被突破。可要是不接收這些市民,對士兵計程車氣就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恍惚中季申科沃想起了曾經聽聞過的一些‘*禍’傳聞,那些蒙古人當初在進攻歐洲的時候就是常常這樣做的。驅趕著當地居民做掩護,自己躲在後面進攻,給守軍造成巨大的精神壓力,這是一項極其卑劣、下作的手段。
“可惡的東方人,可惡的黃種人,可惡的韃靼人——”
“上校。”士兵的呼聲叫醒了季申科沃,“您需要立刻作出決定……”
是啊,作為前線的指揮官季申科沃現在不需要去想什麼蒙古人,而需要立刻決定眼前的事情。
“放??不,不能放”理智和情感在腦海中激烈的交鋒著。
俄國市民的背後,杜鼎新看到被自己營驅趕的一千多俄國人已經逐漸縮短了前後一半距離,眉頭狠狠地的皺了起來。不能再等了,若是這一千多人都堆在一塊,要透過俄軍的陣地實在是轉眼之間的事,那自己的一番辛苦可就白費了。
“啪——”抬手放了一槍,杜鼎新向著身邊的一隊士兵命令道:“朝天打,開槍——”既然他們自己亂不起來,那我就給他們添一把火望著濃霧中隱隱可見的人影,杜鼎新嘴角冷冷一笑。
清脆的槍聲傳到俄國市民耳中,就像是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掙斷了髮絲掉下一樣,一千多人發出種種音調不同的驚叫、驚呼、恐懼聲,再也不顧面前有俄軍士兵的阻攔瘋了一樣的朝俄軍陣地衝去。
“弟兄們,跟著上,衝啊——”
沒什麼好猶豫的,本就墜在市民後面一二百米遠的杜鼎新營齊齊一聲歡呼吼叫,一千多人挺著雪亮的刺刀就疾步直衝上去。
“卑鄙的中國人,比惡魔還要更該下進地獄。”季申科沃痛苦的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