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背影,千玦的臉上佈滿陰霾。
聯姻?!他憑什麼以為自己會聽他的?
自從夜家以洩洪之勢敗落之後,如今的聖魂大陸便是趙宇一人獨大,他的話與聖旨無異。
藍家在他的扶持下,瞬間成為三大家族之首,而落元瞑憑藉著趨炎附勢的本事也是穩居不落。唯有千家局勢堪憂,一直處在風口浪尖處,這也是千陌麒要他娶落芝鳶的原因。
“玦,你真要娶落家四小姐嗎?”千語尋擔憂地問道。
“你猜呢?”笑意暖和了許多,重新躺會椅子上,讓有陽光傾瀉在自己身上,唯有如此,才能稍稍融化他冰封已久的內心。濃郁的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正因為知道,所以她才更加擔心,就算是她都不屑用聯姻這種戲碼穩固千家的地位,何況是心裡已經住了一人的他!
“玦,凡事不可強求,但也沒必要自我消沉。若是有朝一日她回來了,看到你現在自暴自棄的樣子,你以為她會高興嗎?”若是說還有一人可以改變他現狀的話,也唯有那個雪蓮一般的女子而已。
“她若想回來何必等到現在!”嘆息聲緊隨其後,雙目闔上,一口烈酒猛然灌下。
“你什麼意思?!”聽他的口氣,莫非找到她了?千語尋不明白,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她弟弟為何還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兩人又是唱的哪一齣?
“你不會明白。”
一月之前,他都在竭力尋找她的下落,他不相信她會就此消失。直至他發現屠神傭兵團在招兵買馬數月之後突然有了異動,吞噬落單的傭兵團隊、拓展各地的傭兵地界,一改之前低調的沉寂,猶如沉睡許久的雄獅,漸漸浮出水面。
雷厲風行的作風除了她還能有誰!
當他得知訊息後,未修邊幅便趕往那地,得到的結果卻是人去樓空。
他以為這只是一次偶然,可是當他一次又一次地輾轉幾地尋找她無果之後,才發現她是有意在躲他。
悲痛欲絕的他只得返回千家,十幾年來第一次主動去見他,千家的家主、他的父親!
質問的結果卻是……沉默。
她的祖父與父親生死不明,而他的父親也參與其中,這便是她躲著自己的真正原因!
一想到這些糾葛,他心中的憋悶再也抑制不住,墨色身形眨眼間便消失在涼亭之內。
千玦前腳才走,千語尋便癱坐在之前他坐過的躺椅上,劇烈的咳嗽聲在亭子內此起彼伏。裙襬上觸目驚心的點點殷紅,被她隨意地用綢緞抹去,眼裡的擔憂全然不是因為自己。
“你打算瞞到幾時?”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惹得她一陣顫慄。待看清來人之後,才止住慌亂擦拭的動作。
“你怎麼又來了?”
眼前之人一席暗紫色錦服,俊逸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雙手背在身後,注視著面前的女子,不,應該說是注視著她手中的綢緞。
“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再拖下去,後果是什麼?”看著她臉上的倔強,火毓當真不解。為何她明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卻還是不肯對家人坦言,難道她就真的不怕死嗎?
“我知道……”
“知道你還瞞著!”他也不清楚為何,每當看到她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時,他便會生出一股無名火焰,想要狠狠地罵醒她,話到了嘴邊又會自動轉換了語氣。
“毓公子,這是我千家的家事,貌似輪不到你插手吧!”千語尋嫣然起身,與他對立而站。臉上雖帶著笑意,卻不帶半點溫度,眼底深處的那一絲自嘲沒有逃過火毓的眼睛。
“千家的事的確與我無關,至於你,我管定了!”因為這是她託付之事,只這一條,便讓他無法推卻。
他越是堅決,她便越是覺得自己可憐。曾幾何時,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千語尋需要依靠別人的託付才能留住一個人的心了?
莫非是在嘲諷她之前太過自信?又或者是在考驗她的耐力?
“呵~那麼允許小女子問一聲,你是以何種身份管我?難道你以為我堂堂千家大小家是什麼人都可以管的嗎?”腳步再次靠近,當腳尖相碰時她才停下。俏臉上揚直視他的星眸,不給他任何躲閃的機會,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臉上,帶起一陣陣熱潮。
“我……”從小在崖谷下生活的他,除了她和錦瑟,可以說根本沒接觸過其他女子,此刻被她逼得呆愣在原地忘了動彈。
凝眸望去一對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不嬌不媚,恰到好處。紅唇微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