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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的呼吸如若有似無,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根本看不出她還有任何的生命跡象。
頭頂的嘆息聲在徹響了一夜之後,仍然沒有停頓的跡象,色彩豔麗的鬼面安靜地躺在他腳邊,似一個被人遺棄的玩物,述說著自身的可憐,卻無人問津。
一雙白玉似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她冰冷的柔夷,擰了盆裡溫和的清水為她擦洗十指,將上面的血漬全都一一拭去。
她討厭血,更不喜歡髒,這一點他早已瞭然於心,對於她的一切,他從未忘記過,即使是在夢中。
想象中,她的手該是溫暖如虹,卻不想比他還要冷上幾分。
“主子,我們現在去哪兒?”馬車外,一道詢問聲輕柔地響起,若是雷巖等人在場,便能認出來,此人正是錦芳閣的老鴇。
嬌娘此時換下了一身綾羅綢緞,而是穿了一套寬大的男裝,頭頂亦是戴了斗笠,若不細看,確實很難發現。
問話過後良久,車內卻沒有半點聲響。
直至將她的蔥蔥十指全都擦拭乾淨,無月才鬆開握著她的手。
“一直朝北,去往杳無人煙之處!”
“是!”嬌娘雖然疑惑,卻不會蠢到把它問出口,她的一切都是無月給的,所以她的命都是他的。
或許在他救下她的那一刻,私心便沒有斷過。
應該說從她第二次踏入錦芳閣——他的地盤之時,他的心便再也無法平靜過。
人的慾望真的很可怕,他想要持續這種貪戀,直至夢醒的那一刻。
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地在他腦海中盤旋,如陰霾般,揮之不去。
無月、只要你想,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抹去她的記憶,帶著她飄零天下海角,執手浪跡天涯。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脊背無力地靠在馬車璧山,黑眸輕輕地闔上,沒有再睜開的打算。昨夜的她忽然起了高燒,照顧了她一夜,情況才總算平穩。
疲憊不堪的無月此時卻沒有半點睡意,手中把玩著一隻碧綠瓷瓶,發出清脆的叮咚音,應該是瓶內的東西發出的碰撞聲沒錯。
這聲音猶如帶著魔力,撫平了無月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