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另外一個身影。
門被開啟,獄卒對著那人躬了躬身,面露難色:“這個,時間不能太久,請大人體諒小的。”說完,便退身出去。
一個彷彿從黑暗中隱匿著的身影緩緩走上前來,待到依依看清眼前人的面孔時,不由感到驚訝異常。
他為什麼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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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魅知道,所有的大臣和太后,要的就是他的那一道聖旨。他知道,只要聖旨一下,那麼所有的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可是,真的能全部結束,隨後消散無蹤嗎?
他低頭看著桌上的酒杯,有月光從窗戶中灑進來,將他的身影映在冰冷的地板之上,成了個凜然而孤獨的倒影,隱隱彷彿透著哀傷。
當那句話出口,他的心就恍如那消失的尾音,在疼痛中竟成了個消弭的樣子。
他能欺騙眾人,欺騙自己,單單無法欺騙了自己的心!
那道賜死的聖旨,他知,他不會下!
但是,還能如何?
他仰起頭,將杯中之酒全部飲盡。
有守門的奴才此時在外頭顫顫著聲音道:“皇上,太醫來了。”
真相7
時才初秋季節,大殿之內事實上一點都算不得冷,但是進門之後,這空氣中隱藏著的莫名卻徹骨的寒意,還是讓太醫禁不住頓了頓腳步後,方才走至東方魅跟前。見皇上又在喝酒,老太醫只能在心中長嘆一聲。
這幾天,都由他一直在給東方魅診斷,雖說他身上的毒因為有了白落丹的功效所以早已解了的,但是那腹部的傷實在不能說只是個小傷,像他這般經常飲酒又怎麼可以呢?
東方魅陰沉著臉,並沒有抬眼去看太醫此時的表情。只從座位上起身,解開了衣襟,合作地張開了雙臂。
老太醫將那綁在腹部的層層紗布輕輕解開,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重新上了藥,方才安心。好在東方魅本就體格好,所以這恢復的倒也還算是塊,如若能不再這樣飲酒,應該是會比現在好多了吧。
那老太醫替著他綁好紗布,見東方魅並沒說些什麼,剛才進來時的那份緊張感也是減少了一半。
他在宮中也稱得上是資歷最高的太醫了,自先帝在位時就在宮中當差,也是看著東方魅從小長大的,那冷酷而陰晴不定的脾氣倒也是瞭解不少,但在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嘮叨幾句。
“皇上,別怪老臣多嘴,您的傷這麼嚴重,實在不能總是飲酒。”他嘆了口氣,見東方魅也不準備開口阻止他,只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於是又接著說道,“這酒喝多了本就傷身,更何況是您現在的身體,您這樣,豈不是辜負了皇后娘娘她當初……”
話到嘴邊,他才猛然意識到,是說了些萬萬不該說的話,馬上住了嘴,卻還是不能抵擋住東方魅瞬時變了色的臉。
“什麼意思?”
他低沉的聲音,似從喉中迸發出來,帶了些迫不及待的意味,隱約還夾雜著一絲怒意。
“臣該死。”老太醫聽到那令人聽了都覺膽顫的聲音,撲通一聲忙跪在了地上。
“我要你說清楚,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東方魅卻一把揪起了他的領子,闃暗隱忍著洶湧的眸子死死地盯在他此時嚇地蒼白的臉上,一字一頓地說道。
真相8
“皇后……”沉默良久,在依依驚訝的直視中,易風終於開口,但是話一出口,卻又覺到了不妥,於是又只能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依依倒是沒了解到他的這層心思,而且他對她的稱呼也並未引起她多大的在意。
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也慢慢鎮定下來。
“你……”她想問他怎麼會來這個地方。他是東方魅的御前侍衛,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應該不會到這個地方來才是。還是說……
她被心裡此時升起的一點點小小期盼嚇住了,到了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去期望這些,她不要,也不許!
這強烈的情緒深深影響了她,讓她冷下了臉來。
“易風大人,您怎麼會來?”綠兒機靈地代替了依依,把話問出了口。
這一問,彷彿是將易風從某種沉浸中拉了回來,他把視線從依依身上移開,抬起眼看了看綠兒,又轉過頭向著牢門外看了看,最後如同下了什麼天大的決心一般,重新將目光放到依依身上,深吸一口氣,道:“我來救你們出去。”
“救我們出去?”
“什麼?”
幾乎同時。綠兒和依依都驚訝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