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奴婢來收拾就好了。”綠兒聞聲前來,見依依已經蹲了地拾掇碎片,忙上前一步,說道。
手上一不小心,又是劃了一道口氣。
“哎呀,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小丫頭見她劃傷,手指尖冒出血來,一個勁地喊。
依依拍了拍她的腦袋:“說什麼呢,我自己不小心。”說著起身,拿出手絹包住了那個指頭,重又坐到石凳上,隨著綠兒去收拾了。
“綠兒,這東方魅去了多久了啊?”她趴在桌子上,忽然出聲問道。
綠兒低著頭,一面收拾著碎片,一面笑著道:“快一個月了吧,娘娘想念皇上了吧。”
依依白了她一眼:“想你個大頭鬼。”
綠兒卻更是呼呼笑開了,在她看來,依依根本是心口不一了。
“這打仗真要去這麼久?”她又問。
“以前倒是沒這麼長時間的。”這次就連皇上也一去一個月,她心裡頭也有些奇怪。
“那這次為什麼這麼久?”聽聞綠兒這麼說,依依忙轉過臉,認真地問道。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不過聽其他宮裡的一些丫頭奴才說的,好像這次的戰事挺嚴重的。”
“有多嚴重?”
“具體就說不好了。”
依依心頭隱隱有些不安,為什麼偏偏就是這次呢?
險情——受傷
一干侍衛護送東方魅連夜回至宮中,宮內頓時沸沸揚揚,然而,在這股沸騰的情緒中,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卻都是凝重而嚴肅。一國之主的回宮,沒有帶來任何振奮人心的訊息,卻是將一個噩耗,沉沉地打擊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回來的途中,東方魅遭遇了埋伏了。
腹部的一刀著實來的深,血肉翻飛,血汩汩朝外冒個不停。宮中所有御醫都已被叫來,個個不敢怠慢了,稍有差池,都是掉腦袋的大事。
太后站立一旁,望著那件都被血浸染了的衣服,一雙眼通紅,卻依舊強忍著,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要冷靜。作為一個女人,能坐上太后這個位置,總是在很多方面,有這常人無法比的堅強和,狠歷。
偌大的皇宮,還是沒辦法隱藏住東方魅連夜回宮的訊息。
彼時,依依已經躺在床上,卻還是睜了雙眼睛,愣愣地盯著頭頂,遲遲無法睡去,這不知道是第幾個晚上的失眠了。
房外,是宮女奴才凌亂的腳步聲,幾個人竊竊私語,都不敢將話講得太過大聲。
“皇后,皇后…”綠兒從外頭推門進來,壓低著的嗓子中,是掩飾不住的恐慌和焦急。
她沒有去答話,兀自沉浸在自己不知為何的思緒中。
“皇后,不好了!”
她眨了眨眼,依舊沒去看她。
“皇上回來了,但是,但是……”
身子從床上躍起,沒等綠兒把話說完,披上衣服,就朝著外頭走去。
但是,但是……
彷彿這但是後面的內容,即便不說,也能猜到一般。這麼多日的惶惶不安,這麼多日的無法入眠,是否都是因為了這個但是?
她拼命阻止自己不能這樣想,她告訴自己東方魅一定不會出事。可是,當踏入軒龍殿時,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氛,卻給了她一個殘忍而鮮活的打擊。
一個月零七天,他回來了,卻帶著一身的傷!
險情——毒
老太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匆匆跑至太后的跟前拱手俯身道:“啟稟太后…”
“廢話少說!”
“是是!”那老太醫也不敢抬頭去看此時太后的臉上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神態,只能低了頭,握了握此時滲滿了汗的手心:“皇上這一劍,雖然刺的深,但是不足以致命,只是…”
“說下去!”
“是!這個…劍上有毒。”
憑東方魅的身體,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傷受了不少,這次的傷,即便重是重了點,但是,卻不足以致命,絕對能夠熬過去,但是,所有問題卻在於,那一劍,不僅僅只是個劍傷,那刺入肉身的劍上面,卻是染著劇毒的,行刺者,根本是想要將東方魅置於死地,方肯罷休的。
本就陰沉的臉色,此時更是沒了一絲的血氣,變得蒼白無比。那套著金色指甲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卻又深深壓抑下去。
“有解嗎?”
那太醫聞言,卻是腳上一軟,跪倒在地:“臣死罪!”
只覺得眼前一黑,太后的身體向著後面仰去,幸虧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