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真的很生氣,需要他犧牲至此嗎?!分明就是尹子顏的惡趣味!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他扭扭捏捏地跟尹子顏走在街上也挺像一對鬧著小別扭的夫妻,街上雖然沒了極盛時期的繁華,但來往購買東西的人也並不少,轉眼間便到了西市酒樓,宮丘益碰運氣似的跟著尹子顏上了二樓靠窗的地方,點了幾個出名的招牌菜,宮丘益短時間內不想碰酒。
他們本來就是碰碰運氣,順便回顧一下西市風光,誰想剛坐穩沒多久,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身邊略過。
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玄夫人,宮丘益從沒想過一個不及中年的女子能將一身黑衣穿出這樣的肅殺之氣,她一沒拿赤鳴,二不作兇惡之態,但這殺伐的感覺偏偏就這麼溢了出來——她的表情是淡淡的,但放佛與她對上眼就逃不出她的雙眸,這樣的對手只能稱得上是恐怖。
宮丘益低聲對尹子顏道,“與她一戰定是苦戰。”
怎麼說呢,魏榮雖然勇猛,但與她相較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單是氣勢上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啊。
“城外來的朋友?”好像察覺到了他們的觀察似的,玄夫人突然開口了,聲音不大不小,除了靠近她的他們好像並沒有別人聽到。
宮丘益戒備地望著她,尹子顏沒有出聲,手悄悄地挪向了腰間的長劍。
“戒嚴期間,長安城內禁武,免得驚擾百姓。”玄夫人淡淡道,轉過身子望向他們,舉盞笑道,“不如過來喝一杯。”
宮丘益和尹子顏互換了一下眼神,也只好坐了過去。
玄夫人倒是沒有想象中那樣沉默寡言,而是為他們斟滿兩杯酒,一邊笑道,“万俟家的二小子,果然人中龍鳳。我曾見過你父母,真是一雙妙人。”
這句奉承誇的恰到好處,就算尹子顏也不禁笑道,“前輩過獎了。”
他不到二十,玄夫人也僅是二十六七,但看在她的聲望上,叫一聲前輩也不為過。玄夫人又望向了宮丘益,好像是想了一會才道,“譚九寒的小子?”
宮丘益:“……”不要忍了我都聽到你笑出聲了混蛋!
不怪玄夫人,宮丘益這女裝打扮實在是驚世駭俗,誰能想到大文國的小王爺此時正身著女式裙褥出現在這裡。若不是玄夫人記憶驚人,單憑几面之緣也是認不出來的。
就在宮丘益快要炸毛不幹了的時候,玄夫人笑道,“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宮丘益一驚,明顯不信,他小的時候,玄夫人也就十幾歲吧?玄夫人臉上的神情有些懷念,“不然你這麼小就上陣廝殺是隨了誰?不過你可不及宮丘遲燕當年的驍勇啊。”
“孃親?那個時候就常年戰爭了?”宮丘益的表情軟化了,他聲音軟軟的,聽起來還是個孩子聲音,尹子顏又控制不住想抱他了。
玄夫人淡笑,舉杯一飲而盡,眼中全是快然,“你以為我大文和司寇的怨是怎麼結下的?”說到這,她的音調又弱了下來,嘆道,“可惜遲燕姐死後先帝便再沒心情收拾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