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沒吭聲,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你在發燒,如果不是你自己起火了的話。”
我嚇了一跳,可不是嗎?怪不得我覺得身上發燙,但骨子裡卻冷得很。本以為是待在他身邊造成的不適,卻原來是身體出了狀況,一定是淋了雨的緣故。
這讓我有點懊惱,因為我平時的身體是很好的,都怪最的不停受傷又強運法力,這才嬌弱成林妹妹了。
“沒關係。”我說得輕鬆,“這種發熱的症狀,來得急也去得快的,不必擔心,更不會轉成肺炎。”我知道這年代的肺炎是致命的,但我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
他彎著腰,把車門又關上了。
“你沒有乾衣服可以換嗎?”他左右看看。
我藉機埋怨,“你有賞賜給我很多衣服嗎?我總共就做了兩件,差點被火燒那天還毀了一件,現在這件是唯一的了。”我說著看了看我的斗篷,它已經被睡得很香的小劉易斯裹在了身上了。
“你自己折騰死,也不要在我的馬車裡,不然豈不是我沒有履行諾言?”他很不高興,猶豫了下就動手來解我的裙子。
我掩著領口,跌坐在座位上,“你要幹什麼?”
“不要再穿著溼衣服。”他一臉嚴肅。
“我沒的換呀。”
他看了下座位上鋪著的羊毛薄毯,“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我自己脫還不行嗎?明明是幫助人,非得裝得這麼兇惡嗎?只是,他這麼目光炯炯,我怎麼脫?
第四卷 42章 微暖的他
“請回避一下好嗎?”我只好提出要求。
他閉上了眼睛。
我琢磨著他這樣的人不至於偷看,就大大方方把溼衣服全脫掉,然後把那張硬而粗糙的羊毛薄毯裹在身上,因為不能完全貼緊身體,到處漏風,任然凍得我夠嗆,只好可憐兮兮地窩在座位上。
“你不會給自己燒一把火嗎?”他突然說。
“我還沒讓你睜開眼睛呢。”我答非所問,不想把自己的傷勢說得太清楚。
在他看來,我的法力正在恢復,事實也確實如此,只是伴隨著相同的傷害性,他不理解,我每使用一次法力,身體要承受什麼樣的疼痛。我跟小美人魚也差不多了,走著最美的舞步,但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樣。不過,我要把王子搶過來,絕對不會成為海上的泡沫。
“我冷。”當我看到他站起身要走,從嘴裡蹦出一個字。同時,伴隨著牙關打顫的聲音。
他好像很不高興,但猶豫了下,還是坐了過來,伸出臂膀摟著我,動作很僵硬。
“我還冷。”我不滿。
他的身體放柔軟了些,兩隻手把我抱在懷裡,很是忍耐。
“你的身上冷。”我再度開口,抱怨著,但卻往他懷裡鑽了鑽。
我這樣做純屬自然,或者因為身體不適,我的時空感很混亂,忘記他和我的關係遠遠沒到這麼親密的程度,他有點生氣了,拉開我說,“小姐,你非常無理。”
我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很是委屈。
他瞪著我,堅毅的臉部線條慢慢軟化,無可奈何地露出妥協的神情。然後,甩掉他早就溼透的輕盔甲。
他的體溫比較低,但不同於幾百年後的微涼,胸膛有一種緩緩的熱度,我發燙的面頰貼上去,舒服的嘆了口氣,他卻幾不可見的哆嗦了下。這種感覺很奇異,溫暖的他、心臟跳動的他、生命之河還沒有凝結成冰的他……我愛他們兩個,這一世的熱血,後一世的不朽,不管時間時停頓還是流淌,我都愛他。
“謝謝你。”我迷迷糊糊地說,“謝謝你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這樣我就不孤單了,哪怕你不愛我也好。”
他沒吭聲,只緊緊抱著我,好像睡著了一樣。於是我也不再多話,靜靜的去地周公。臨睡前我想,我其實是很有進展的,里昂這樣 的男人心腸跟硬,不會為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心軟。我知道,他喜歡我。縱然他還不愛,但他喜歡我,被我所吸引。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急於求成,不能急切地、冒失地靠近他,應該適當保持遠離,可是又不能離得太遠。這樣他對我的興趣才會更濃厚吧?他還會覺得他的好感並沒有被接受,有被拒絕的感覺。在加上他嘴硬的說過永遠不會愛上我,又以為我只是拿他當我心上人的替身……
他好像已經踏進我佈下的陷進裡。
正如我的預言,我的高熱來得快去得急,第二天早上睡來時,我已經退燒了,只是有些渾身無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