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然而到底還是惹人嫌疑了,一個市面上的春宮香囊袋子就先敢疑到她頭上去!豈有此理!她那婆婆一雙賊眼日日釘小人似的釘死了她!她就再輕狂,豈肯戴那樣的濫東西。鳳姐兒暗自裡銀牙咬碎,立誓要還以顏色。面上卻不露絲毫,一雙妙目依舊是春水盎然,看住了惜春。惜春只覺得兩痕眼波只在自己臉上溫溫流淌。
鳳姐兒笑道:“妹妹,我告訴你吧,這園子裡掉了件至要緊的東西,怕是那房的丫鬟眼皮子淺拾去了!也不瞞妹妹,這會子差不多都看過了,順路到你這兒來,也沒別的事,你不必憂心,我們只管說說話,她們在外頭一會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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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2日 星期三 1:38:09 PM《惜春紀》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正說著,外面鬧起來。王保善家的聲音清脆如鋼豆,顆顆蹭得人心煩,入畫哭起來,惜春心裡一凜,翻身下床,對鳳姐兒嘆了口氣:“瞧瞧,這會子外面這麼鬧,就想和嫂子說會話也不成了。”
鳳姐兒皺眉,賠笑道:“王保善家的委實是個老醃物,連我都煩她不過。一晚上就見她興風作浪,適才在三妹妹那捱了一巴掌還不過癮,到了妹妹這兒還要攪三攪四!”
說話間惜春已經穿好衣服,冷笑道:“自然是不過癮,還沒在我藕香榭挨一巴掌!許是捱過了,方才安生。嫂子,我們出去看看。”
此言一出,鳳姐兒倒是一驚,留神看惜春。她臉色甚是和柔,可是眼底那抹冷意,卻凌厲如亮刃。鳳姐兒再一想幾天前所見,低頭暗笑自己險些又看落了她。
此時外面更亂。入畫已經跪下了。王保善家的插手冷笑,周瑞家的安生點,見到鳳姐兒和惜春出來,忙把抄檢出來的東西遞上。
果然是來意兒交給入畫的東西!
王保善家的得勢不饒人,絮絮地只管說,這一地小丫鬟的釵鬟衣飾,早看得她面紅耳赤。想自己年輕時,是何等寒酸,偏又跟了個不得勢的主子,邢夫人不招老太太待見,自己又著實的不釘攏,不識相。連累她也不得勢。再看看這些小丫頭,有什麼本事,功勞苦勞?不過是仗著自己年輕走時而已。她辛苦半世,青春喪盡,竟不及她們掙得多。
王保善家的今日打定了主意要顯足威風,處處逞強爭先,再一看到入畫的東西,又是眼熱又是心妒,立時就癲狂發作起來!這樣好的東西,別的不提,單單那件雪狐的披風就足以叫她喜得屁滾尿流。
“這東西,哪裡來的!和先頭說的要一樣,不許一會一套說辭!”王保善家的自然已經盤問過,但當著主子面,又要盤問一遍,以示自己精細。
“馮將軍賞的。”
“放……”王保善家的見鳳姐兒和惜春在跟前,到底不敢太放肆,將那個“屁“嚥下去,哼道:“你能見得著馮將軍,他會賞你這個!”
“是……是他賞的。”燭影晃動,在入畫臉上鑿出片片陰影傷痕,越來越大。入畫泣不絕耳,惜春冷眼旁觀,沒有迴護的意思。
“我再問你,這東西又是哪兒來?”王保善家的見惜春沒有動靜,誤會這位小姐是臉皮薄,暗許自己的行為,而且最關鍵是鳳姐兒也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她覺得自己的表現甚完美。
王保善家的走上前,將周瑞家的手裡的東西拿過來,周瑞家的暗看了鳳姐兒一眼,鳳姐兒只笑不說話。王保善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她們婆媳不睦,現今有人幫她出氣,折辱王保善家的就等於折辱邢夫人,她樂見其成,何樂不為?周瑞家的見她眼色,心領神會,便將手一鬆,任王保善家的拿了東西去搭臺唱戲。
拿到這包東西,王保善家的心神更定,可不是麼,這裡面是男人的物件,那個男人是誰,她傳過話的,自然曉得,單憑這點入畫在她面前就該自己心虛而死。
果不其然,入畫更慌,慌的手腳沒處放,只張口結舌的看著她。
王保善家的見物證已全,上來扯起入畫就要命人帶走。今夜之後,誰不知道她王保善家的是太太的心腹!辦事的能手,偌大的大觀園,成百的婆子,誰敢看輕了她!
“王大娘……”有人叫道,王保善家的一驚,這聲音太陌生,但又太清冷太威嚴,讓她不敢生怠慢之心,王保善家的回過頭,看見惜春,看見惜春叫她。
“是。四小姐。”她彎下腰賠笑道。
“放開我的丫鬟。”惜春命令道。她說話時臉上一點笑容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