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秀髮如雲,萬千髮絲飄著似水柔情。我痴迷於她,便夢想著有朝一日有她那麼長的秀髮。
於是,我三天兩頭忍不住問媽媽:“媽媽,我的頭髮長長一點了嗎?”
媽媽說:“蘭兒,頭髮長得太快了不好。”
後來,我的頭髮終於長及腰跡,可是媽媽對我說:“蘭兒,媽媽給你剪短頭髮好不好?看你的頭髮,又細又黃,你外婆說,小時候多剪短髮,長大了頭髮會又黑又亮。”
我不依,那時候的我才不會想到長大後的事呢,只想著現在有長髮就好。可是媽媽捉著我,硬是剪短了我的發。我成了“假小子”,因此,一段時間內我都生媽媽的氣。
後來,媽媽的突然離去,也斷了我留長髮的心思沒有人再像媽媽那樣為我梳理頭髮了,沒有人再像媽媽那樣靈巧地給我扎辮子了……
留短髮,也希望將更多的時候放在學習上,為九泉之下的媽媽爭氣。
終於,圓了大學的夢。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那一刻,我決定開始蓄髮。蓄髮,也是為了續媽媽的心願而今的我,終於長大了,終於可以像媽媽小時候對我說的,可以留一頭黑亮的長髮了。
可是,媽媽,我親愛的媽媽,已不在了。媽媽再也不能為我梳髮了,再也不能為我扎蝴蝶結了;我再也不能粘在媽媽懷裡撒嬌,讓媽媽撫著我的頭髮講故事給我聽了……
我的頭髮,是媽媽的精髓,是媽媽賜給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禮物,是媽媽愛我的見證,是我的無價之寶,是我要用一生去愛惜的禮物……
我執著於一頭黑色長髮,亦是執著於小時候的情結,執著於感激媽媽當初的疼愛。
髮絲上仍然飄逸著媽媽當年###的氣息嗎?有的,輕輕的,柔柔的……那是幸福的感覺。
這輩子,還有人會像媽媽那樣愛我的發嗎?
那一年我十四歲
讀初二那年,我14歲。
��梳著兩條細細的小辮子,留著稀梳的幾縷劉海,眼中透著同齡人少有的成熟和幾許靈氣,這就是我那時的模樣。
��那段時間我一直很消沉,過著破罐子破摔的日子,生命裡失去了陽光,我感到極度的晦澀,因為最疼愛我的媽媽的突然去世。
��班主任李老師在我印象中似乎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這個沉默寡語的學生,課堂上也極少要我回答問題,漂亮、活躍的女生的名字在他口中出現的頻率最高。我的成績從小學畢業全校第一名的成績下降到全班中下水平。我像一隻被人遺棄的醜小鴨,在教室的一角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不會再有什麼改變,直到初二的下學期。
開學的那天,我又像往常一樣拖著書包選了個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同學們正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我們班換了新的班主任。正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身影走上講臺。他大約二十二歲左右,濃眉大眼間透出豪氣和睿智。矯健挺拔的身影散發著青春的活力。
� “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我姓鄧……”標準的普通話,親切有力的開場白,完全不同於陰陽怪調的李老師。
��“首先我想認識一下各位同學,請大家逐個自我介紹。”
同學們對於新老師的到來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活躍與###。最後輪到我了,我怯生生地站起來,兩手擺弄著衣角,“我,我叫蘭心……”
� “蘭心?很好聽的名字!你一定是個蘭心惠質的女孩子。老師想問一下,你個兒不是很高,坐教室的最後面會不會看不見黑板上的字呢?”鄧老師微笑著看著我的眼睛說。
��李老師教了我一年半都沒問過我這個問題,而鄧老師一眼就覺察到了。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受寵若驚。
��從那天起,我被調換到教室最中心的位置。
��鄧老師的第一堂作文課出了個特別的題目:《寫給老師的一封信》。還強調就當和老師談談心,一定為每個同學保守信的內容。
我第一次敞開心懷用筆對老師訴說著心中的喪母之痛和對學習的消沉。洋洋灑灑幾千字。
� “蘭心,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兩天後,鄧老師終於“召見”我。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踏進辦公室。低著頭,不敢正視老師的眼睛。要知道,那時候,我幾乎是班上最膽小的學生。
� “蘭心同學,老師很認真地讀了你的信,文筆很不錯,最重要的是抒發了真情實感,所以很讓老師感動。”上初中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老師誇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