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原端著臉盆去陽臺晾衣服,路過客廳,不經意間瞥見低頭悶坐一旁滿面愁容的我,似乎良心發現,搭訕著說了一句:“你再稍等等,我這就行了。”我心裡急得要命,嘴上說出來的卻是:“不要緊,你慢慢洗。”——我真恨不能煽自己兩個耳光。
活兒終於幹完了,他慢騰騰去穿衣換鞋,難掩內心的極不情願。
出了門,吳原一路上虎著個臉,一言不發,一個勁兒朝地上吐痰。
拿到結果,我去找腎內科主任確診,化驗結果“三高一低”,他診斷為“腎病綜合症”,大夫說:“整個冬天你持續感冒,這是免疫力低下的表現,雖說你現在才發現這個病症,但是還不知道得了多久。你的病已經耽誤了,要是你提前兩個星期來,你的病用不了兩個月就治好了,這種病耽誤一天嚴重一天,今天必須打上針,……你的病大約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治好,其間不能生氣,不能受累,注意飲食調養,記住了嗎?”隨後大夫給我開了七天的吊瓶,還有若干口服藥,他再三叮囑我,這種病耽誤一天就增加一天的危險,今天必須打上針。
聽了大夫的話,我感到天旋地轉,欲哭無淚,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我的命可真苦啊!
拿著診斷書,我憂心忡忡走向收款臺,看著僅剩的一百多塊錢,我犯了難,只好硬著頭皮先劃劃價吧。
“元。”收款臺工作人員隔著視窗將一張藥費單遞給我,我接過單子,面露難色,回頭尋找吳原,可哪有他的蹤影?
“吳原,吳原——”我四處尋找。
一樓大廳空空如也,除了幾根大柱子矗立著,毫無丈夫存在的痕跡。
“吳原,吳原——”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