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身後,就像是一個僕人。
一席白袍,普普通通的棉麻,做工有些粗糙,上面的白漿都是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一看就是尋常百姓裡的東西,根本值不了幾個銅板。
修行者都有著一些不尋常的脾氣,畢竟都是些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每天都在為修行忙碌,更是動輒就是好幾年甚至好幾十年的閉關,更有甚者一閉關就是千年。如此生活的人,要是沒有點毛病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有的人喜歡吃,就比如唐天;有的喜歡世俗裡的女人,就比如心理畸形的枯花公子;也就有的喜歡完完全全世俗裡的生活,李逸仙就算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眼前這位穿著白袍的人,自然就是這樣一個人,看樣子他很喜歡這一身棉麻的白袍。
白袍裁剪的有些寬大,有點像是女子穿的裙子,乍看有些不合體,但是細看之下又覺得很有韻律,很像是一隻大蝴蝶。
一隻白色的大蝴蝶,在沙漠之中飛舞的大蝴蝶。
小黃沙與大蝴蝶,有著別樣的美感。
人跟白馬緩緩地走著,來到了一處戈壁一樣的地方,那個人輕輕地彎下身子,撿起了一塊陶片,回憶似地說道:“小白,好像是有三千年了。”
白馬哼哧了一聲,好似是在回應。
摸了摸綢緞一樣的白馬皮毛,這個人抬起了頭,望著夕陽,沒有眯眼睛,說道:“這輪太陽,都好像舊了一些。”
舊了一些,就如同老家的祖屋一樣,多年未曾經人,此刻一名遊子歸來,看到了厚厚的塵土跟淺淺的裂痕,難免會輕淡地說一句:舊了一些。
“人依舊,斜陽已皺。”
這個人說了這樣一句酸溜溜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笑自己竟然變得像個窮酸的書生,看來幾天的生活,當真是沾染上了一些不一樣的氣息。
略微有些暖的陽光灑在了臉上,讓人能夠得以看清這一張臉。
光與影的結合剛剛好,讓人看得很真切。
傾國傾城?禍國殃民?都不對,這是個男人,並不是一個女人。但是所有的女人在他面前,恐怕都要低下頭了。這樣一個精緻的男人,恐怕只有瘦下來的唐天能夠與之相比,但要是真的吹毛求疵起來,唐天還是不如這個人。
這個人勝就勝在一雙眉眼上,能夠迷得住人,讓人陷到裡面無法自拔,並且是越陷越深。這種魔力,比之那幅詭異的壁畫更強一些,但是卻不是殺人的東西。
怕是任何女子,看到了這樣一雙眉眼,都要沉淪,這輩子都挪不開目光。
這樣一個人,走到哪裡都將是一個禍害。
太漂亮的男人,總是一個禍害。
而這個男人,又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大蝴蝶,走到哪裡都都引人注目,都會成為一個焦點。
當然,要是仔細想一想,一個禍害能夠活這麼久,必定有著真正“禍害”的地方。
“太久了,都忘記名字了。”這人對著白馬感嘆,隨後想了想又說道:“倒是記得那個窮酸書生名字,那我就叫——呂相子吧!”
白馬哼哧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呂相子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好似是見到了故人一樣,說道:“走吧,去看看是哪個傢伙喚醒了我。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可不能再耽擱了。”
——
凌潛緩緩地走著,仔細地回味著剛剛突破所帶了感受。
每一次突破,都意味著實力的大幅度提升,更不用說這樣大境界的突破。但是每一次的突破,必定要有一個舒緩的時期,需要時間去消化時候突破所帶來的感悟。
要是在戰鬥中突破,無疑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這就相當於剛剛蛻皮的蛟龍一樣,雖然蛻皮代表著強大,但是剛剛蛻皮還是非常脆弱,甚至比之前還要虛弱。
所以凌潛需要時間去適應全一境。
棄刀十年,練字十年,終於到了一個心平氣靜的地步,藉助王石的打擊,意外地轟開了那一道桎梏,立刻進入了強大的全一境。這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卻也需要承認這是凌潛的厚積薄發。所有人,終究是有些小瞧這隻獵鷹了,他到底能夠飛多高,還是一個未知數。
現在的全一境雖說還有著缺憾,還不能完全參悟透“全一”這兩個字,但是隻要需要一丁點的時間去適應,凌潛就能夠發揮出全一境的部分實力。就算是所有的人聯手,都不可能抵擋住他。紛紛襲來的喪屍大軍都變成了粉末,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走的很慢,就是希望爭取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