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難怪當時王石信誓旦旦地說要給自己二十塊寒髓玉,現在看來要二十塊寒髓玉實在是太少了,得狠狠敲王石一筆才行。
在半海湖畔的小屋安定下,王石自然是去了他爺那裡,喝了幾壺茶,蹭了一頓面之後,心滿意足地回來了。
船還未來,眾人便在這裡修整。
黑巫山之行終於結束,神經繃了這麼多天,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五人在這裡安頓下之後。
現在,眾人的狀況都比較樂觀,王石這個怪物,自然恢復的最好,原本跟莊開一樣瀕臨死亡的邊緣,現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這具身軀,經歷了主人無數的蹂躪,已經變得強大無比。
有著紫氣東來訣第二層,趙文啟恢復起來也算挺快的,只是有些傷還需要師尊親自來疏導;唐天也算可以,最起碼都能夠施展御風術了;莊開的情況也算穩定,沒有什麼異常,一直沉睡著。
一切都在順利地恢復著,眾人就顯得有些無事可做,在這裡靜靜地等待著船來。
入了夜,半海湖升起來霧,滾滾而動,張牙舞爪地像個怪物。
以前,王石就不怕這半海湖的詭異,經歷過這麼多之後,更是將這些嚇人的詭異景象當成了小孩子的把戲了。
沒有跟大哥談話,王石靜靜地走在這半海湖畔。
有些事情,終究要自己想想。
楚懷柔,終究是死了,再感傷也沒有什麼用了。
明年今日,記得給他拉拉二胡,給他說點有意思的事就好,畢竟整座廢墟山都成了他的墳頭,這個墳也算是氣派。
可是,心裡總有那麼一絲的悲傷,揮之不去。
因為朋友不多,所以一個都不能少。
今後,無論如何都要有更強的力量,最起碼遇到同樣的事情,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朋友逝去,而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有,不知道在何地的二丫,以後,總要接她回家。
對於二丫,王石是不敢去想的,不知道二丫過的如何,所以不去想,要是想到她過的並不好,自己卻無能為力,難免又要難受上好一陣。
那些不屬於他現在想的事情,王石不會去想。
不管怎麼看,都要變強才行,變的強大無比才行。
人總是要向前看,向前行,已經過去的事情,無論是悲傷還是快樂,總要化成前進的動力才行。只有不斷地前進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這次黑巫山之行,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梳理,有太多的東西需要來消化,可是現在王石沒有那個心情,只是想在這裡走一走。
不同於上次沒有找到二丫的失落,王石只是感覺自己需要走走。
沒有像上次一樣去釋放自己的意識,也沒有遇到一朵小花,只有這夜跟霧,只有這望不到頭的半海湖,只有這戈壁一樣的淺灘。
或許是走累了,或許是意識頓了一下,王石坐了下來,靜靜地遠望著。
有潮聲。
這片半海湖到了晚上也跟真正的海一樣有潮聲,畢竟是半個海,總要有個海的樣子。
王石摸了摸魔銅戒,取出了那把斷了弦的二胡。
無月,有潮。
摸了摸這二胡,王石終究沒有將弦接起來的想法,也就沒有去演奏的興趣。回到青雲山之後,要跟師尊去學學音律,最起碼,那首“三千月光敲葬門”要學會,楚懷柔最後那句“你他孃的拉的可真難聽”,王石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下次總不能還讓他瞧不起。
觀夜,聽潮。
將二胡放在腳下,王石站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很想練刀。
普普通通的練刀,沒有揮汗如雨,沒有精疲力竭。
就像是散步一樣輕鬆簡單,王石揮出手中的刀。
直刀,斜刀,彎刀……
滾龍刀法,鐵線刀法,燕歸刀法。
毫無邏輯,毫無章法,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拿著木棍砍路邊的野草一樣,王石十分胡亂地砍下手下的刀。
這樣的砍法,已經不能稱之為刀法了,只能算是亂砍。
權當是將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煩悶砍掉,權當是將過去的悲傷砍掉,權當只是自己的一次發洩。
胡亂地砍就好了。
有潮聲湧來。
夜跟霧在浮動。
一個孤獨的人在練刀。
練亂七八糟的刀。
這樣的亂,沒有頭也沒有尾,簡直比這淺灘的石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