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的未來。
戲子笑道:“你可真是嚇到人家了。”
王石笑道:“怕是你嚇到他了。”
“怕是我們兩個,哪一個都嚇的他不輕。”
“他講了一個很好的故事。”
“確實不錯。”
王石站了起來,走到面朝荒原的那一面城牆,遙望著一片風雪,手中的酒杯瞬間就凝聚成了薄薄的冰,浪費了戲子辛苦了這麼久才溫好。
戲子望了他一眼,也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怎麼,想跳下去逃跑?”
“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那我可要提防著一些。”戲子走了過來,一同望向那蒼茫的風雪,問道:“現在你有決定了?”
王石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
“你的眼神變了。”戲子認真地說道。不得不說,他能夠察覺到每一個細節,並且精準地判斷下面隱藏的情緒變化。
“你的眼神也會變,並且太有欺騙性。我實在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怕是我再等上十年,都看不透你,連猜都猜不準。難道你就沒有真實的一面嗎?”
“我只是一個戲子,一個軀殼而已。”
“總有一天,我會摘下你的面具。”
戲子笑了起來,說道:“我還真是期待那一天。”
“不會太久。”
“比起那個,我更想聽聽你的決定。”
王石微微眯起了眼睛,說道:“等風雪停,等月光來。”
斷鴻關幾百年未曾斷歇的風雪,逐漸變小了下來。厚重的陰雲也逐漸消散,露出了隱藏了多年的彎月。
城牆上,一片清冷,一片靜悄。
(今天寫了很多,大概沒有人知道我為什麼抽筋寫這麼多。其實寫這麼多,只想說一下我確實喜歡寫,不會放棄。寫書有一年了,始覺“人生不如意十之**,可與人言無二三”。人生如此,拿酒來!)
第九十一章 月平雪(下)
斷鴻關幾百年才會有一次風雪暫停,這一次停下,或許是在展示對荒原人的葬禮,亦或是對關內人的緬懷。風雪無情,只不過是多情人強加上自己的情感。
風雪停下了,一點白色就無限制地蔓延,幸好是夜晚,要不然人的眼睛中就只有一片白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改變。
彎月破積聚了幾百年的雲,投下清冷的光輝。
城牆內,一片屍首,城牆下,埋葬著十餘萬的屍首,鮮血還未曾乾涸,甚至還有人在殘存。然而,死亡足夠讓一切東西都顯得格外靜悄。
風雪已停,彎月破雲。
戲子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千百年未曾有的景色被等到了,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說的了。或許這景色是戲子故意製造出來的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的修為足夠支撐他做這樣的事情。
王石喝下了杯中已經涼透的酒,一股冰涼直接流向了四肢百骸,好似整個身體都成了荒原,空曠寂寥,平遠無垠,不留任何痕跡。他笑了笑,說道:“你確實不會喝酒。”
戲子笑道:“看來這酒不應該溫,越涼越好。”
“若是有時間,再去跟管平潮要幾壺酒。”
“你跟他做了那麼久的生意,被佔了不少便宜,要幾壺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必定會讓你滿載而歸。”
王石望著那一泓秋水般的月光,說道:“那個刀疤臉確實講了一個好故事。”
戲子看著月光落在雪上,逐漸安靜了下來,不再打算說話。給王石展示這麼多的事情,是為了讓他認同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跟自己背道而馳。現在看來,王石的觀點,好像已經確立了。
王石認真地說道:“我從未認為你講述的是妄談。觀宇宙之大,人類何其渺小。即便是踏上武道巔峰,縱覽古今,窮盡天地,又能做些什麼?一人之力,在人**望之中斡旋,戰勝得了一時,改變一世,終究是塵埃而已。”
“你所求的,是如此的駭人聽聞,怕是一般人聽到你這樣的言論,都以為你是個瘋子,不,傻子更貼切一些。人求一世便可,何須去爭千世萬世,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運轉?這樣的想法,也唯有你能夠想出來。說實話,我也確實認同,也確實被你煽動。”
“一路以來,你所展示給我的,是這個世界的黑暗。不論是誰,都無法改變的黑暗。代有明君,恪守禮法,這樣的黑暗也不會斷絕。歷史往復,芸芸眾生不過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