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唐天,焦點開始凝聚,厲聲喝道:“無知小兒,你懂什麼?!唐家恪守祖訓千百年,未曾有半點波瀾,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顛覆的?你的霸王甲,不過是靠著奇 淫巧技,再加上了一些特殊的材料,才有如此威力,又怎麼能夠跟先祖的靈器相比?”
歷代唐家中的名 器,可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東西,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人超越?後代子孫能夠確保其可以流傳下來就已經是恪盡職守了,又怎麼敢質疑先祖的排名?
不論唐家的哪個人,這種想法都是根深蒂固。
近乎千年的時間,唐家只是墨守成規,不曾有絲毫的進步,即便有著諸多驚才豔豔的人,最終也被生生扼殺。若不是有王石這樣的一眾朋友,唐天的待遇也好不到哪裡去。
唐天冷笑了一聲,說道:“跟你不需要太多廢話。”
手中長刀橫起,毫不猶豫的斬下!
頃刻間,唐中慕所有的幻想都成為了泡影,原本他可以成為挽救唐家的英雄,此時卻只能成為罪有應得的小人,這完全是天與地的差距。
歷史只會根據結果來書寫,沒有人能夠真正考量到其的原本面貌。
更重要的是,今後他那一支的待遇,也會因此而改變。他的血脈,能否繼續存活下去,都變得十分渺茫。
這一切,都是因為唐天!
既然要死,那麼就一起去死好了!
這樣的想法一衝上心頭,就牢牢地佔據了所有的想法。唐中慕忽然發狠,一把撕去了護甲,身體中的靈力全部收縮,匯聚到一點,將他胸口上的黑色妖花點亮。
“既然都要死,那就跟我一起陪葬吧!”
站在城牆上的諸位長老頓時色變,甚至有的直接從城牆上墜落了下去。大部分的人,還是能夠認出那朵妖異的黑花。
“妖魘怒蓮!”
“失傳已久的妖魘怒蓮怎麼可能在大長老的身上?”
“這可是能夠拉上神隱境墊背的東西!”
“快逃!”
“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妖魘怒蓮的範圍可是小半個青川城,誰能夠逃出去?”
諸位長老,瞬間就經歷了一遍死亡。這一刻他們不再去幻想任何的事情,腦子之中只有一片空白,然而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該有的死亡還沒有降臨,他們不得不強迫著自己去看看到底了發生了什麼,找到自己還活著的原因。
王石站在了唐中慕的身旁,那一團妖異的黑芒也已經消失不見。
唐天的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若是王石的動作再晚上一分,那麼在場的人真的未必能夠活下幾個。
不過驚險之後,唐中慕身懷“妖魘怒蓮”也證明了一件事情:他跟老祖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因為只有老祖才會“妖魘怒蓮”,並且三百年才能製造出一朵,這也是唐天無意之中才知道的事情。
唐天並不敢想下去,他怕繼續抽絲剝繭,會發現一個顛覆一切的事實。然而所有的事情,都隱隱地指向同一個事實。
王石看了唐天一眼,問道:“還殺?”
唐天並沒有在心中思索太多的時間,冷聲說道:“殺!”
王石微微點頭,向著城牆上那諸多長老望去。
剎那間,整個青川城都好像被寒風席捲,一時間竟然變得肅殺無比。
匯聚在城下的人,已經達到了四萬,整個青川城都已經停工,外圍不時爆發出細微的爆炸聲,甚至有著不小的火災發生,卻沒有人去理會。在唐家的命運面前,又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然而,正是因為眾人這樣的心態,才使得無數黑色的影子順利地完成了所有的任務,一場驚變都佈置完成。
無數的人,安靜地看著這一場對決,看著最後的大長老慘死,看著城牆上的諸位長老面色慘白。
肅殺的風襲來,眾人非但沒有覺得冷,反而覺得精神為之一振。他們並不想看到鮮血洗過青川城,但是他們更不想看一場氾濫的慈悲。
殺人者,訴說衷腸,難過懺悔,痛哭流涕,這樣就可以放過他們了嗎?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犯錯了,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個世間本該有法,不論婦孺還是高權,都必須恪守的法。然而因為修行者各人的力量太強,導致了所謂的法根本不存在,只有虛無縹緲的道義。
既然沒有法,那就只能由個人來執行道義。
唐家,今天需要死很多人!不會因為婦孺,或者是悲慘者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