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告狀吧!”
“皇上的意思?怎麼可能?”皇上不是宅心仁厚嗎?
“本官只需告訴皇上,你和回春樓眾人就是害太子與三皇子兄弟鬩牆的罪魁禍首與幫兇,就沒人能逃掉斬首的命運了。”
“你……”驚懼憤怒的眼淚不爭氣地湧出來,她悲哀的發現自己在王權面前竟是如此的軟弱無力。
“將她押進大牢。”於堪上轎離開。
應該很冷的,為何她感覺不到?臉和手已經失去知覺,她無助地喘息,吐出濃重的白煙。
第8章(1)
呆若木雞的凌依莎被押進幽暗的牢房,每走一步對她都是痛苦的,她要怎麼面對芸媽媽和回春樓的人?由她來告訴她們死訊是多麼的殘忍。
於堪早就盯上她,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如今,她真的逃不過了。
“咦!是依莎小姐?依莎小姐,是我是我。”
誰在叫她?凌依莎木然地轉動眼珠,悽楚地吸吸鼻子,藉著牢房裡冒著黑煙的火把,過了一會時間才認出牢房裡那個向她熱情招呼的男人。
“商羽?你怎麼會在這裡?”浩騰不是說他有要事去處理嗎?
押著依莎的牢頭一見商羽,連忙閃得老遠,像是在避瘟神一樣。
“呃……這個嘛,都怪你家太子爺咩。”商羽不耐地翻個白眼,玩弄著手上咕咕叫的白鴿。“別這樣看我好不好,不要猜我是不是有在天牢裡玩鳥的嗜好。”
“那你到底在這做什麼?”
“我……不對,你才是怎麼會在這,你家太子爺呢?哦,對了,他被派去處理麻煩事了嘛,沒想到他為了親親美人,不惜……”商羽有一等一的探子網,每日海極的大小事務都有人透過白鴿送到他手上。
宇文浩騰的名字躍入心底,凌依莎崩潰地滑到地上,捂著小臉大哭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凌依莎啜泣著將前後的事情大致描述給商羽聽。
“什麼?我的月梨姑娘也在裡面?也要問斬?”商羽霍然起身,他身邊溫馴的白鴿展翅飛起。
“嗯,月梨也在,回春樓的人都要死。”
“我給太子送信,你不要怕。這群老王八,太子不在就無法無天。”商羽匆忙寫下一封簡訊,綁在鴿子腿上,將鴿子從高高的氣窗上放飛。
於堪千算萬算,就漏算了商羽這一環。
雪白的信鴿化成飛雪的模樣,騰空飛去。
“商爺,別讓我們難做。”牢頭小聲說道。
“今日之事你們敢說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商羽毫不講理地指著他們的鼻尖罵。坐牢坐成他這樣也滿有成就感的。
“依莎小姐,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商羽抓著鐵欄,高聲叫道。
還沒來得及道謝,牢頭就拉起凌依莎前往另一間牢房。
他會回來嗎?她真的好想他,無數個日夜,她都在夢中反覆地呼喚著他。
他離開越久,她越是後悔,自責的心情越發沉重。為何當初自己要那麼逞強,好好地向他解釋清楚,他一定會相信的。
她應該看清楚,他的不近人情幾乎全是為了她,她怎能忘記他愛得有多熱切。
拉回理智,凌依莎不由自主地搖頭,在這個只有馬車的時空裡,距離是多麼可怕的障礙。若他沒趕回來,最後能見到的,只是她冷透的屍體。
她怎麼了?怎能輕易想到最悲傷的結局?凌依莎倔強的吸氣,擦乾臉上的淚,她還有責任在身上,回春樓的姐妹都指望著她。
她沒能跟回春樓的人關在一起,而是被安排在單人的幽暗牢房裡,沁骨的寒意和懸在半空的心都令她睡不著。
即將天亮時,天牢甬道外響起聲聲厲喝。那聲音好熟悉,凌依莎心口一跳。
“小莎!”不到半刻,高大壯碩的身影已衝到鐵欄外。
“江騰?”她驚呼。
“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我今晨剛從邊疆趕回,就聽說何大人死在回春樓。”
“江騰,江騰。”一見他,猶如見到家人,凌依莎難忍委屈和惶恐,聲聲喚著他的名字,嚶嚶哭泣,楚楚可憐的樣子牽動宇文江騰疼惜的心。
“別哭,有我在,你別怕。來人,開門。”宇文江騰高喝,震耳欲聾。
“三殿下,別為難小的,這可是皇上的旨意。”牢頭哭喪著臉道。
“放她出來,一切責任由我承擔。”他厲聲疾呼,救人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