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蛔蟲,怎麼就知道爺在想什麼?”胤禛用手指一會兒將她的頭髮纏起,一會兒又鬆開,擺弄個不停。“現在百官都紛紛推薦老八,看來太子這個位置是非他莫屬了。他除了會邀買人心外,還有什麼好?”
“他還溫文爾雅、才華橫溢、對人親熱、善於識人,不像某些人,整日板著一張冷臉,讓人敬而遠之。”
“你!”胤禛剛要發怒,轉眼又笑了,道:“你又故意氣爺,爺偏不上當。”
“這就對了,等我們的四爺有朝一日也學會了當笑面菩薩,恐怕百官也會推薦四爺。只是,這百官喜歡的主子,皇上卻未必喜歡。”怡寧一語雙關地說。
“皇上喜歡的?”胤禛沉思起來。
怡寧也不打擾他,自顧拿起本《三國》津津有味地看起來,直到胤禛一把將她手中的書搶走。“我現在就要寫摺子保奏二哥復位,你快給我研墨。”
忙了半天,等兩人睡下時已過了頭更。睡了一會兒,怡寧聽到胤禛低聲輕喚:“寧兒、寧兒。”她裝著睡著了,沒有回頭。胤禛輕手輕腳地起了身,穿上衣服,悄悄掀起簾子出了門。
過了一會兒,秋菊進了來,見怡寧只穿著小衣在炕上坐著,便拿起夾襖給她披上,低聲道:“看燈光,是向年福晉那裡去了。”
“知道了。”怡寧答應一聲,再次躺下,將被子矇住頭,睡了。
怡寧面上跟平常一樣,無事人一般,但心情其實並不好,這一點不光秋菊知道,冬梅也知道。所以,二人聯起手來,攪盡腦汁逗她高興。這天冬梅興奮地對怡寧道:
“福晉,我聽門房的老吳說,洋人建的那個什麼“聖母堂”已經修復好了,前幾天就讓人進去玩了,他們幾個昨天去看了,說是比以前建得還大,福晉您也去逛逛可好?”
冬梅說的“聖母堂”,全名應該叫“聖母無染原罪堂”,也稱“南堂”,是北京最早的教堂,由明代的義大利傳教士利瑪竇主張建立的。順治朝時,湯若望曾主持重建,康熙年間又重新修繕,這次修繕剛完工。
對於老北京人來講,多數人是不信洋教的,只把教堂當成是一個景兒,而且時常還能領點東西回家,所以也有人常去。聽冬梅如此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幾個人收拾收拾,坐著馬車,來到了前門西大街。
這座教堂的建築風格應屬巴洛克式,裝潢一新,還能聞到嗆鼻的油漆味。怡寧一行人隨著人流往裡走,參觀的人還不少,有點現代人參觀博物館的感覺。教堂內畫著聖母哺育聖嬰的畫像,坦胸露乳,怡寧注意到有些男人在下死力地偷瞧,這令她感覺很丟臉。
年輕的神甫似乎已經很習慣了這種狀況,他一邊用磕磕巴巴的漢語講解著耶穌誕生的故事,一邊夾雜著古怪的英語罵眼前的這些中國人下流、無恥、落後。
一開始,怡寧沒有聽明白他的古怪英語,畢竟她已經不接觸這種語言有幾年了,而且現代英語與古代英語的發音也確實有了很大變化。但是,根據定律,任何一種文化當中,往往是那種最糟粕的東西流傳得最久、最廣,罵人的藝術恰好正屬於這類東西。所以當怡寧一旦聽明白他嘴裡的英文字母后,立時怒火中燒,當即便指揮家奴驅散了他面前的人眾,與年輕神甫面對面地用英語對罵起來。
年輕神甫起先很驚訝怡寧流利的英罵,後來見她人多勢眾,氣勢洶洶,知道必定是官宦人家的女眷,洋人也知道自己理虧,強辯幾句,不敢再多說,灰溜溜地躲到了教堂後面。
從教堂出來,冬梅和秋菊都問怡寧她們吵的是什麼,怡寧便說了,眾人都很氣憤,便有人嚷著要拆教堂,被怡寧喝止住了。
這件事過後,怡寧連續幾天都陷入了沉思,高中學過的中國近、現代史像電影一般開始在她的腦海中回放,一百多年的屈辱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她第一次開始正視自己穿越後肩上擔負的歷史使命!
中國的近、現代史實在是太過於悲壯,這段史實是烙在大多數中國人心尖上的痛。網路上很多穿越小說,無論是《新宋》,《明》,還是《指南錄》,都曾試圖改變這段歷史,甚至從根本上抹殺這段歷史,尤其是清的統治。雖然在現代社會的辮子戲中從康熙到乾隆,形象都得到了拔高和提升,彷彿清朝時期中國真成了百姓的天堂,一代盛世。但真正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正是有清一代的閉關鎖國和極端強權統治造成了中國的落後與愚昧。疆土的遼闊並不能證明國力的強大,康乾時期其實是中國最後的一個機會,如果這個時候統治者能夠把眼光越過大海,能夠將民族矛盾淡化,更夠給工商業一個發展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