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宣徽使的風頭!”
陳曙一嘆,鬱結道:“狄漢臣。。。。終是主帥。”
“哼!”袁用冷哼一聲。
“卻非我袁某人的主帥!陳帥還不明白嗎?在他狄青入主賓州之前,賓州還是陳帥的賓州。只要仗打贏了,功勞還是咱們廣南守軍的功勞!”
“若輸了呢?”陳曙陰陰地瞪著袁用。
“陳帥放心,此時儂賊兵鋒以挫,正是士氣低落之時,且崑崙關又在我軍之手。就算打不贏,退守崑崙關,亦能立於不敗之地。”
陳曙不說話了,他在權衡此間利弊。
說實話,他也不想把到手的軍功拱手讓人,但是。。。。。
思緒良久,陳曙暮地起身。
“我要出城迎接先鋒官楊文廣,賓州軍政之職權交於你。”
說著,手握劍柄大步出帳,行至帳門,“且謀劃妥當,萬不可出了差池!”
“末將尊命!”
。。。。。。
陳曙一走,袁用眼中精光閃動。這時,帳外等候多時的一眾將官魚貫而入,“怎樣!?”
袁用掃視眾人,“糾集全軍營以上軍將,來大帳議事!”
眾人一震,“成了!”皆急步出帳,通知各營。
然,其中一人又折了回來。
“前日到的那一營,也叫上?”
袁用一怔,沉吟道:“倒是便宜了那臭臉憨漢!叫上吧,城中只有八千步卒,多一營,就多一分力量。”
“呸!”那人一淬。“就他那樣兒的,活該就混個廂軍營頭兒。”
不多時,二十來個將校聚於中軍大帳。其中一位營將顯然與眾人不太合群,孤零零地立於隊末的角落裡。
若是唐奕在此,定會認出,此人正是鄧州廂營指揮使曹滿江。
自從得了狄青將令,曹滿江即刻從鄧州拔營南下。
因本就比京師距廣南近上不少,加之有觀瀾的兵糧船之助,甚至早於楊文廣的先鋒營一步進駐廣南。
只不過,他這一營廂兵的到來,並不召人待見。
。。。。。。
大宋軍伍,西北是用兵重地,經過范仲淹、龐籍、王德用、狄青、楊文廣等諸多將帥幾十年的苦心經營,西軍是為當世強軍。
西軍講究的是鋒芒畢露、鰲首爭雄。其勇,正是因為這股相互比拼,誰也不服誰的勁兒頭,經年累月熬煉出來的。
但是,除了西軍,以混吃等死為己任的各州廂防,論的則是是一箇中庸之道。
大夥兒都是一個軍鍋裡攪食,誰也彆強出頭,裝******最強的,你也就是個三流廂勇,也爬不上去,反倒招人煩。
所以,低調才是王道,比爛才是不被孤立的法門。
廣南城防就是在這種“比爛”的大氛圍之下,讓儂智高帶著一群連褲子都穿不上的儂蠻給接連攻破的。
可是,鄧州營怎麼低調?沒法低調啊!
前天,鄧州營到賓州一亮相,從百姓到軍漢一個個就都看傻了。
一營軍漢,十人一排,十人一列,一共五都,五隊。
盔明甲亮,槍直人勇,從進城門開始就踩著一樣的步點兒。
百姓們眼珠子就沒離開過他們,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軍隊。
五百人,穿著一樣的鱗甲,拿著一樣的軍器,軍鞋踏地則發出一個聲音。
那咣咣的,整齊如一的步點兒,砸的石板大路直抖,震的人心肝直顫。
且不說穿戴、步調。。。。。
這幫漢子走路邁出去的步子距離都是不差分毫;甩出去的手臂也是一般高低;長槍斜舉的槍尖更是在一個高度。
他媽這哪是幾百人的滿營兵,感覺倒像一個人分出來幾百個重影兒似的。
都看眼花了!
賓州守軍本來就為狄青南下,失了軍功鬧心,哪成想,又來了這麼個裝他…媽最強的搶風頭。
能願意嗎?
而且,這個新來的營將一點都不會來事兒,更讓大家不喜。
原因還是因為鄧州營太惹眼了。
這幾年,嚴河坊仗著廂營的庇護,在鄧州省了不少的麻煩,張全福當然不會吝嗇。
幾年間,不但把鄧州營兵士的衣甲、兵器從裡到外換了遍,而且當得知廂營要出征,更是自掏腰包,給每個士兵都發了福利,一人五斤肉脯、十斤精面。
吃完了還有,隨糧船給兄弟們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