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慶曆風暴席捲朝堂。
縱觀慶曆新黨諸臣,當年一膛熱血滾燙,報國之心赤可天鑑。
然而,那是一聲災難,但從另一個角度去看的話,它同時也是一場大浪淘沙的試心石。
有人就此沉淪,亦有人矢志不渝。
當然,其中也不乏韓琦這種,一敗摧心,墮入奸佞之徒。
二十年前,范仲淹辭官的時候,韓琦也來過這麼一封信,也以“弟”自謙,也是字裡行間表明心機,怕范仲淹離朝影響了他的仕途。
所以,現在韓稚圭時隔二十年又來了這麼一封信,唐奕一點都不意外,包括范仲淹也得覺是理所當然。
說白了,慶曆一敗已經磨平了韓琦的稜角,捏軟了他的骨頭,如今他只不過是個精於鑽營的政客罷了。
。。。。。。
總之,韓琦的恰逢其時正好印證了范仲淹和唐奕的猜測,朝中確有暗流伺機而出。
可惜,唐奕絕非善類,亦不是坐以待斃、任人宰割的的鹹魚,見招拆招不是他的風格。
惡虎撲兔、雷霆一擊,出手就是殺招,一動就是全力!!
是以,商合各家已經在趕來回山的路上。
大宋朝堂無風起浪,也許一些渾渾噩噩之徒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要見證一場風暴之襲了。
。。。。。。
把範師父送回宅子,唐奕面無表情的回了唐家小樓,只等曹潘幾家到來。
一進廳,就見君姐姐陪著福康在廳裡閒話家常,一問才知道,巧哥去二哥蕭譽那裡了。
掃看一圈,總覺得少點什麼。
“四個小兔崽子呢?”特麼不是讓他們回家嗎?
君姐姐一聽他罵人,就知這是四個孩子又惹禍了。
“怎麼了?剛露了一面就跑到屋後的小樹林去了。”
“嘿!!”唐奕又壓不住火了。
特麼心真大哈?剛惹了禍又瘋玩去了?
也不管兩位娘子,瞪著眼就衝向屋後。
心裡還在賭誓發願,今兒個非好好教育教育這幫小混蛋不可。
可是一進樹林,卻是讓唐奕極為意外。
還沒到近前,就見幾個惹禍精正排排坐在一棵倒木上,不但自家的四個在,連範正平和祁聖澤也在。
六個孩子一臉的嚴肅,卻是不像是在玩鬧。
唐奕心生好奇,不急著過去,倒要看看他們又能搞出什麼明堂。
。。。。。。
“文拓那廝今日怎會出現在秦家瓦子?”
這是唐雨在說話。
祁聖澤在幾人中最為老練,接道:“出來的時候就問過了,是貢院牛監察的侄子約他來聽戲,可是牛家那小子今天卻沒現身。”
“牛監察的侄子?”唐風複述,若有所思。
抬眼看向範正平,“範哥,那牛四郎好像是你的同窗吧?不是關係還不錯嗎?怎麼和文拓攪到一起去了?”
範正平無語搖頭,他也搞不懂,下意識看向唐雨。
別看這裡面說起來唐雨的年紀最小,且還是女兒身,可是他們這一幫人加一塊也沒唐雨的腦袋好使。
只聞唐雨道:“範哥以後離那個牛四郎疏遠些吧,咱們可能是被人算計了。”
幾個孩子一愣,雖然今天這事確實太巧了,可是聽唐雨真的說出來,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開封城裡,還有人敢算計他們?
“這麼說起來,我倒另一個事兒來。”祁聖澤皺著眉頭。
“牛監察的大公子貌似和趙宗球的關係一直不錯,經常在樊樓裡看見他們一塊吃酒。”
“直娘賊!!”
聽到這兒,唐頌立時就炸了。兄弟幾人之中,屬他的脾氣最是火暴。
“我就說嘛,曙哥出宮一趟,顯少人知,原來是牛家的鳥人在背後搞鬼,看小爺不捏爆他的卵蛋!”
說著話就要站起來,大有立馬殺到牛家,以洩心頭之憤的架勢。
“行了!”唐雨秀眉緊觸叫住三哥。
“明顯就是衝著咱們來的,你現在跑去反而正中奸計。”
唐頌雖有不憤,可是小妹的話他還是聽的。
氣鼓鼓的坐下,“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們家這是圖什麼?”
“把曙哥揭出來,咱們不好過,又有他們傢什麼好處?”
唐雨一歪腦袋,“再清楚不過了,有什麼看不明白的?朝中誰不知道牛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