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把他推到殿上去,對不對!?”
“他是回來請求賜婚的,今日殿上不論成敗,朝臣必是更狠癲王,來日朕若賜婚,阻力更大。”
“你在怨朕,對是不對!?”
“。。。。。。”
李秉臣終於抬頭,臉上僵硬的笑意逐漸斂去。
“陛下既然什麼都明白,說明也知這是煩惱,那又何必呢?”
李秉臣侍奉了趙禎一輩子,小心了一輩子,慎言了一輩子,也許,該為這一輩子說幾句真話了。
“還是陛下後悔了?想借老奴的口來聊表愧疚??”
“你。。。。。。”
趙禎一陣錯愕,這老太監一張嘴就頂得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朕只問你是不是這麼想的,你這老奴才,扯那麼遠做甚?”
李秉臣淡然一笑,不接話,卻是失落搖頭,又蹦出一句,“讓陛下失望了。。。。。。”
“老奴剛剛想說的,不是這句。”
趙禎一怔,“那你要說什麼?”
“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是冒犯了陛下,請陛下責罰。”
“賜婚之事,陛下說了不算,朝臣說了更不算,只有癲王說了才算!”
“換而言之,就算陛下不賜婚,天下人都反對,那個瘋子依然會娶公主殿下。這一點,陛下比老奴更清楚,唐子浩幹得出來。”
“。。。。。。”
趙禎默然,雖不想承認,可是李秉臣說的一點都沒錯。也就是說,賜婚只是一個形勢,要挾不了唐奕。
“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秉臣平靜地看著趙禎,“其實,從老奴今早一進宮,這句話就一直憋在心裡。只是陛下思前想後,機關算盡,卻偏偏沒讓老奴有機會把這句話說出口。”
“。。。。。。”
“老奴要說的是,陛下要當外公了,您是不是想個好名字賜於新嬰?”
“畢竟涯州萬里之遙,等降生了再賜名就來不及了。”
說到這裡,李秉臣玩味地看著趙禎,“老奴要說的僅此而已,必沒有陛下想的那麼複雜。“
“。。。。。。”
“!!!”
趙禎先是怔怔無語,隨即渾身發涼。
“秉臣,你。。。。。。”
李秉臣再笑,“自打一早老奴把公主已有身孕的訊息帶進宮,整整一個上午,陛下沒問過一句福康公主可還好,更沒想過公主腹中的嬰孩是您第一個孫子輩的孩子。”
“老奴不知道陛下為什麼突然對癲王如此忌憚,更不明白陛下怎麼變得如此冷漠,可是老奴卻知道。。。。。。”說到這裡,李秉臣面色潮紅,老目之中朦朧一片。
“老奴卻知道,這不是老奴侍奉了一輩子的聖人,不是那個仁善無雙、慈渡天下的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