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次皇宮,哪兒也沒去,自然也沒見過什麼舊交。
今天看到耶律德緒送來的賀禮,唐奕才想起來,好久沒關心過大遼那邊的情況了。
正細細看著禮單,忽聞院外一純嬌聲呼喝:
“來來來,都抬到院裡去。”
唐奕一翻白眼,聽動靜就知道是小師孃,這不定又淘換了什麼東西,要硬塞給他呢。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就見石全福親自帶著一隊禁軍抬著十來個大箱子進到院中。
而跟在身後的,除了甄師孃、桃園夫人,還有一大串人。。。。。。連範師父、尹師父都邁著四方步進了院。
唐奕無法,只得起身,先是瞪了石全福一眼,“你也夠掉價的了,堂堂禁軍統領當起苦力還挺盡職盡責。”
石全福這個冤啊,老子招誰惹誰了?這幾天光給你家當苦力了。“牢頭”幹到我這個份兒上,結果“犯人”還老大不滿意,也特麼是日了狗了。
低眉順眼的躲到一邊兒裝沒聽見,老子認慫行了吧?誰讓你牛叉呢?
而唐奕顯然也沒想讓他搭話,揶完這句,立馬轉向了甄金蓮,語氣可不敢那麼隨便了。
“我的師孃啊!”攤手一指塞得滿滿當當的小院兒。“直接裝船就是了,你看我這兒哪還放得下?”
他可不敢說“別買了”,前天說過一回,範師父差點沒踹他。
那邊甄金蓮聞言,嫌棄地瞪了唐奕一眼。
“這回的物件可使不得,非你放在身邊,小心帶到涯州不可。”
唐奕無語,這一院子的東西都是“非得放在身邊,小心帶過去的。。。。。。”
。。。。。。
也不給唐奕犟嘴的機會,待禁軍把箱子都放下,甄金蓮急不可待地開啟一箱,頗為得意地嚷道:“來來來,你這當爹的先過過眼,看喜不喜歡?”
“噗!!”
唐奕搭眼一瞅,差點沒坐地上。
眉頭擰成了麻花兒,瞅著一臉得意的小師孃,負手而立、超然於世的範師父,哀嚎出聲兒:
“師父。。。。。。師孃。。。。。。”
“哪用得了這麼多啊?”
箱子裡裝的都是小衣服、小鞋,也就是後世的“童裝”,特麼整整十來口箱子。
“用得了,用得了。”甄金蓮甩著香帕。“又不是讓你們一次穿完?”
一個一個指給唐奕看,“這一箱是出生時穿的。。。。。。”
“這一箱是一歲的。。。。。。”
“這是兩歲的。。。。。。”
“這是三歲。。。。。。”
按照小師孃的意思來,孩子從降生到會打醬油之前的衣褲鞋襪,是都不用唐奕操心了。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吧?”
“你懂什麼!?”範老爺開口了。
“你帶過孩子是怎地?讓你拿你就拿著!”
唐奕一縮脖子,不掙扎了。
你是老的,你說了算。
而得了范仲淹鎮場面,小師孃更是來了勁頭兒,正看見張晉文在那杵著。
“晉文啊,正好你也在。回頭你吩咐一聲,讓華聯採買之時,調一船蜀錦直接運到涯州去。”
“。。。。。。”
“一、一船。。。。。。?”唐奕有點無語。
當初範純仁張羅婚事的時候,也沒見師父師孃這麼“下死手”啊?
“還有還有!”甄金蓮可不想就這此放過。
“等大郎回涯州的路上途經揚州時,你記得進趟城,從素香閣總店給君丫頭他們採買幾箱胭脂。”
說到這兒,小師孃還頗有幾分遺憾,“本來從他們家京城的分號買一些也是可以的,還省得你們在揚州下船了。”
“可惜不巧,今日去了,素香閣掌櫃說,幾種上等胭脂水粉的存貨都被人訂光了,只能讓你們路上再買了。”
“幾箱。。。。。。”
啪。。。。。。
唐奕猛拍了一下腦門兒,一個腦袋兩個大。
“師孃,別買了。。。。。。”
“那怎麼行?”甄金蓮不依。“別家的胭脂怎麼能和素香閣的比?”
“大郎,師孃跟你說啊,你可不能委屈了幾位娘子。”
“不是。”唐奕哭笑不得地指著耶律德緒的那張禮單。“你要的胭脂都在這兒呢。”
那個捷足先登的人,正是這位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