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福立馬來了精神,“全安已經幫咱們在招攬了,全是村裡的本家。”
唐奕點了點頭,嚴河村張家是大姓,十之六七都是本家。酒坊就在嚴河村,傭工都是遠親近鄰的知根知底。
張全福又道:“至於後院,除了大偉,我讓四娘,還有二孃兩口子,都過來幫著支應。”
唐奕搖了搖頭,“後院以後不光是提煉甘油,煉製肥皂,還有蒸餾精油,工量一點不比前院小,四個人哪夠?”
“那,我把我家大郎也叫回來。“張全福一咬牙,乾脆想把遠在外地的大兒子也招回來。”
不管怎麼說,後院都是酒坊的核心利益所在,絕不能讓外人涉足。
張全福一共一子兩女,大兒子張晉文在外地也經營著一家雜鋪,他這是打算把全家人都撲到酒坊上了。
“先不用張大哥回來。”
張全福一滯,有些尷尬地笑笑,“那就先不叫他。”
他也意識到,把整個酒坊都讓張家人佔了,有點不太合適。。
唐奕掃了一眼,就知道他想多了。解釋道:“張大哥可以先等等,要是過一段時間沒什麼變化,再讓他回來不遲。”
他沒說的是,范仲淹萬一真的辭官治學,那新的書院肯定不在鄧州,很有可能開在范仲淹的老家蘇州。
到時候,唐奕這個學生是一定要跟著的。那麼,他們的生意就要在鄧、蘇兩地同時鋪開。蘇州那邊除了唐奕,還需要人手的,他打算讓張伯的大兒子,到時去蘇州照看生意。
只是,唐奕還不知道,范仲淹請辭的摺子,幾天前就發出去了。
。。。。。
“要不,讓我爹孃也過來支應?”馬大偉試探著建議。“唐記那邊可以僱人。”
唐奕一聲嗤笑,也不管什麼長幼之禮,揶揄道:“那兩位要是肯放手才怪!”
馬大傳聞言,只得報以苦笑。他那雙爹孃都是苦出身,又沒什麼見識,都是認死理兒的老頑固。。
當初,唐記剛開張的時候,唐奕就說要僱人打點。兩位老人年紀都大了,唐奕不忍心再讓其操勞。但馬老三死活不幹,生怕這門手藝讓別人學了去,寧可起早貪晚地忙活,也不僱人。
現在酒坊還沒盈利,想讓那兩位老財迷放手唐記,簡直是做夢。
“再等等看吧。!”唐奕一聲輕嘆。“實在不行,也只有讓張大哥先回來了。”
正在犯愁,突然感覺邊上的範純禮推了他一下。
“你幹嘛?”唐奕不耐地轉頭瞪向範純禮。就見這貨一臉呆愣地盯著河面,嘴巴張得老大,嘴裡的半塊魚肉都掉了出來卻不自知。
“河裡。。。。。。”
“好想。。。。。。。有人!”
三人一驚,齊刷刷地看向河面兒。
細看之下,張全福嚇得一哆嗦。果然有人,而且,好像還是死人。
只見河面兒上,從上游飄來一根浮木,細看之下,浮木上當真扒著兩個人。但是那兩個人在河裡飄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張全福聲調都打了結兒,“這這這。。。。。。這光天化日之下,河裡怎麼會有死人?”
唐奕凝視浮木,猛然大叫,“還能扒得住木頭,說明是活的,趕緊救人!”說著,也顧不上脫衣,直接一個縱身跳下了河。馬大偉緊隨其後,範純禮一咬牙,也跟著跳了下去。他都忘了,他不會水。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唐奕和馬大偉的合力之下,終於把那兩人拖上了岸。至於範純禮,灌了個水飽,讓張全福遞了跟竹杆給拉上來了。
張全福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嚇得直哆嗦。
“這都泡脫相了,還不是死人?”
唐奕也是眉頭緊皺,這兩人確實在水裡泡的已經發白起皺,看樣子最少在河裡泡了一兩天了!”
心存僥倖地把人翻了過來,用手一探鼻息,心中一震。
“還有氣!”
“大哥,快去叫孫老頭來,也許還有救!”
馬大偉應了一聲,飛似的朝城裡跑去。
張全福有些不信地道:“都泡能這樣兒了,怎麼可能還有氣?大郎看錯了吧?”
唐奕看看浮木,又看看這兩人,篤定道:“不是溺水,而是泡的時間太長了,失溫造成的虛脫。”。
正常人在水裡久泡,會被河水帶走大量的體溫,造成失溫,時間長了,就會休克,甚至喪命。像現在這樣的天氣,在水裡泡十來個小時,